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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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黑板，老师和我。

黄昏将至未落，我正出神地望着专注于板书的八字胡老师，他过于宽大的常服背后贴着一张恶搞作怪的便利贴。

毋庸置疑，只消听旁坐的五条同学以每秒八十赫兹的笑声震动频率就能锁定罪魁祸首。

……好吧，其实那是我干的。

确切来说--这场闹剧的缘由始于一场蓄谋已久的真心话大冒险。

一轮游戏局就输了不下四五回，这得有多衰啊……

我彻底放空思想，露出一副惨败脸。恰恰和一脸坏笑，眼神放光的五条大少爷截然相反。

[宝可梦大师]:……悟，稍微收敛一点啊！再这么下去，早秋会选择真心话就有鬼了！

[地表最强]:这可真不怪我，这回给他暗箱操作都抵不过他非酋气运……属实了！

同时，我略有所感地回头扫一眼默默竖起书本，肩膀抖动得和帕金森综合征患者的夏油同学。

但仅限于此，看看旁边的夏油同学就知道了。

大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过于此。

距离开学还不到一个月就和五条悟打成一片的夏油同学，你还记得你开学第一课的正论介绍吗？

此刻，名为“夏油杰”的三好青年逐渐与他的怪刘海画风靠近。

正可谓明正言顺。总之，恭喜夏油同学外出任务时再也不用气愤别人说他是不良少年了。

五条悟，一个无论怎样都不会ooc的男人。

此子恐怖如斯，关键他自己不会ooc，整天却想着换个法子折腾别人。

按照这个挚友发展走向，他们要是哪天日久生情[划掉]/相爱相杀[划掉]/因爱生恨[划掉]/反目成仇[划掉]……同仇敌忾，我也不会因此而感到奇怪。

正确的特级同学打开方式:夏油杰&五条悟（x），夏杰&油悟（√）。

“……五条悟！！！”额角蹦出‘井’字的夜蛾正道，咬紧牙齿，中气十足地大喊某失格高专生。

--谢天谢地，我们可敬可爱的夜蛾老师可算注意到了这位笑得喘不过气来的可怜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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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笔在黑板上轮换一道道形状各异的字，古怪的文字组合、拼凑成连贯的内容。望的时间久了，感觉黑板上的文字看得不甚清晰。

字与字之间产生某种特定的联系，以隔壁的笑声为接引。

承载着朦胧青春的黑板勾起了过往的诸多回忆，这也不经让人感慨:过去才是迸发思想的密钥。

过往的回忆印拓着生活中发生的一切，又像是老式的电影上映的一帧帧黑白照片。

我亲眼目睹那漫画分镜的黑白小人原是从从前走过来的，慢慢地，又成为了从前……

从始至终都是形单影只的黑白小人，疑似被人粗鲁地用铅笔一遍又一遍涂去光明，是晦暗的，也是如此的脆弱易碎。

阴郁晦暗的分镜图景，集聚压迫感的抑郁氛围挤压着我仅有的大脑氧气。大脑内存放知识体系的记忆宫殿被人一股脑地塞入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琐碎小事。

……我刚刚看到的究竟是谁？

灰色无机质的眼睛犀利地划过在场的五位咒术师，架在鼻梁的眼镜一时反光，正巧错过我试探的视线。

所以，哪位被逼到死胡同尽头的人……究竟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位呢？

“茗川同学，该走啦！”五条悟伸出手揽在我肩上，架在鼻梁的眼镜被他摘下。

“早秋同学也没近视啊……”夏油杰接过五条悟随手抛来的平光镜，薄薄一层可有可无的眼镜片使他若有所思。

“我只是不习惯直视别人而已。”我接过夏油杰递来的眼镜，隔着一层眼镜片看世界的每一个人，就和透过玻璃窗看真理一样。

这也能让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之处。

--知识的敌人不是无知，而是已经掌握知识的幻觉。

都说学说就像是玻璃窗，我们透过他看待真理，但它又把我们和真理隔开。

它只给我们和知识近在咫尺的假象，其实我们的内里都明白。打从自己第一次伸出手想去拥有的同时，那透明的里与外，早已远隔天涯。

“我们好歹也是最强诶……让茗川同学稍微信任一点点我们不行吗？”五条悟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笑吟吟的脸上读取出不怀好意的鬼点子。

十成有九，要是不答应他们铁定不罢休。

嘛，姑且看看他们到底要从我身上套出什么消息。

“好啊，那就给出我想要的信任吧。”我弯曲一根手指敲打桌面，面无表情的脸上挤出微乎其微的笑意。

--那都是骗人的。

哪有人的信任是挂在嘴边常说的话？

“……其实，早秋同学还是不笑的好看，一笑就显得瘆人多了。”

“没必要为了我们牺牲到这地步啊……”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