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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无可耐何地被她差遣，心里却很暗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乙羡忘记了他，但他又能重新和她认识，而且这次不是在那么难堪的境地。

围猎结束，他跟随师傅跟各门派的掌门长老交流开会。

乙羡依偎在良机真人的身边，她身后是一个陌生的青年。

各掌门长老看了参与围猎的弟子们的成绩，略略点评了几句。

良机真人展开榜单扫了一眼，哼笑一声：“我明明吩咐了琼芳他们不许帮你，你又从哪里搬来了救兵？”

“哪有啦，这分明都是我自己一只只抓到手的呀——”乙羡环着她的手臂撒娇，错过脸跟他眨眨眼睛。

良机真人是个琉璃般的冰霜美人，常年冷淡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情绪，她敏锐地顺着乙羡的目光看向孔姜，深绿的瞳孔里，目光也是冰冷的。

“也算你本事。”她在她额头上点了点。

那以后，孔姜跟乙羡保持着书信联系，即使只是写在纸上的字，乙羡亲手写的仿佛就是带了魔力，能让他又气又笑。

一次，他抓了一些她曾说过的花精给她寄过去，但乙羡没有回信，再也没有。

再一次见面是在四年一次的门派大比。

他拽住乙羡的袖子，生气地质问她：“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为什么不回？”

乙羡冷漠地扫视了他，目光跟良机真人很像：“你是谁？”

她奇怪地歪头。

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他语气带上一丝暴躁：

“我是谁？我是孔姜啊！乙羡，你真是过河拆桥，围猎我帮你做完弊，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乙羡戒备地捏住了手上的扇子：“你不要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压根没见过你！”

孔姜发现她是真不记得自己了，又一次。

这次乙羡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差，他们又说了几句，差点吵起来。

乙羡还想哭哭啼啼地去找大师兄，叫信琼芳教训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姜焦虑又疑惑地想。

信琼芳没有如乙羡的愿，反而牵着乙羡来向他道歉。

“孔道友，实在不好意思。师妹顽皮，应该是不想明日上擂台斗法，才想了这个借口找我，她没有挑衅的心思的。”

乙羡不服气地嘟嘴，躲在信琼芳身后向他做鬼脸。

孔姜表面大方地原谅了她，心里却很不爽，这种不爽在乙羡后面几天隔三差五来找他麻烦时登临极点。

他们曾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如今她却像捉弄讨厌鬼一样对待他。

门派大比结束的那天，他记仇地用剑削掉了她一点点头发。

乙羡抱着尾端长短不一的头发失声痛哭，她不顾形象（虽然本来也就没有）地跟他扭打在一起，力气拧不过他，还幼稚地上牙咬。

哭吧，咬吧，永远记住我吧，他快意地想道。

他们被信琼芳分开，青年捞起乙羡，依旧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不过这次仅限于礼节。他望向他的眼神如良机真人般无情，他觉得他惹恼了自己的师妹。

良机真人带心情欠佳的乙羡去人间散心，过了两日等他们回来后，师傅叫他亲自去给乙羡道歉。

他带了礼物上落霞山，看门的弟子放他进去，迎面走来的乙羡又一次一脸陌生与好奇：

“你来找师傅吗？真不巧，她昨天就下山办事去啦。”

……

她在他手上留的齿痕还在呢，她又一次不记得了……

……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