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安宫外,皇景瀚止步于宫门口,看守的公公下了台阶鞠礼道:“殿下又来看望德妃娘娘啊!”
皇景瀚点点头一笑而过。
这阳安宫如今也就德妃一人,虽为冷宫,但也被姬凰安排人清扫的干净,比不上后宫的雍容倒也显得素气。
戚敬如今倒也没有之前那般疯癫,安安静静的坐在铜镜前任丫鬟为自己梳洗。
刚插上一直簪,皇景瀚便踏槛走了进来,宫女们纷纷作礼,受皇景瀚示意便一一退了下去。
走到戚敬身后,皇景瀚取下了那只簪,又重新拿起了一只花簪给她插上。看向镜中,戚敬的模样呆滞无神,皇景瀚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母妃,如若当初儿臣听您的去争那皇位,儿臣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如今。”说着,皇景瀚从一旁取过一直手炉放进了戚敬的手里。
正闲散在御花园,一位宫女匆匆前来:“陛下,明音娘娘病倒了。”
姬凰抬起头,得宫女消息姬凰才想起她来,如今皇卓正被通缉,她也把尔木明音忘了个干净。这后宫处理她也没去插手,范舒也不曾与她提及过,只怕是这明音娘娘也不好过,这宫里的人向来是攀附权贵强势,如今儿子成了罪人,其他人唯恐是能避则避,谁也不愿沾了晦气。
不过这皇卓也是个无情之人,自己销声匿迹,连自己的生母都不闻不问。
就此,姬凰起身摆驾前往了沁香殿。
走进院内,那些在这寒冬盛开的花竟不知何时枯败了许多,再往里去,空气里只有一丝淡薄的香气。
被召来诊治的太医与姬凰撞了个正头,便拦住了太医询问起尔木明音的病情来,太医摇了摇头叹口气:“回陛下,娘娘身子本就不硬朗,这正月的寒气不低,又受了寒,气息微弱,也只能调理调理暂撑一撑了。”
姬凰点点头便让他退了下去。
走进屋内,一股子药渣味扑鼻而来,屋内仅仅只有两三个宫女照看着,见姬凰来便退到了一旁。
尔木明音半躺在塌上,不停地咳嗽,瞧那模样像要咳出血来。
看到姬凰,尔木明音想要下塌行礼被姬凰拦住了,坐在褥边,替她掖了掖被角道:“姨娘好生休息吧。”
尔木明音看着姬凰眼神一言难尽,她拉住姬凰的手,哑着声说:“凰儿,你二哥他是糊涂。”
姬凰转过头去,抽出了手:“姨娘如今还在护着他。”
尔木明音道:“天下哪个母亲不想自己的儿安安稳稳的,平平安安的。”
姬凰看向她,嘴角带一丝笑意:“他当初惹了宗祥帝,又带着谋弑公主的罪名,姨娘是护不住他的。”
说着,姬凰话语稍顿,又续道:“不知道姨娘还记不记得先帝狩猎受伤那件事。”
说到这,尔木明音明显的有些慌了。
姬凰也看在眼里,笑意更深:“姨娘说说,这元家怎么可能就突然被抄家灭门,还担了个谋害圣上意图造反的罪?”
尔木明音并未回答。
“当初那消息是我故意传给二哥的,也没想他竟去做了。这其中皇后娘娘不知,姨娘也应该知道的罢。”
“这般说来,二哥又负了个刺杀皇帝的罪名,姨娘说说,这怎么能让朕饶了二哥?”
见尔木明音不做声,姬凰站起了身:“太医说你受了风寒,这些日朕派人多取些火炉来,姨娘保重身子。”
说罢刚想离去,尔木明音便开了口:“凰儿,姨娘知道卓儿犯了这些罪事定是不可饶恕,但姨娘想求你件事。”
姬凰转过身看向她。
“若有了卓儿的消息,帮姨娘找到他稍句话,就说,我从来没想不支持他的所有想法,当初他想成为皇帝,我是怕他有个万一,若回到当初,我一定支持他所有的努力,但绝不是沾染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