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病者与其他人一一隔开之后,鼠疫的传播稍稍有了些稳定,姬凰卸下了一身的繁重,与点荷他们一同照顾起那些染病的百姓,次次前来所带的粮草也纷纷分了下去。
被姬凰用披风包起来的孩子是病者里最小的,也才仅两岁,姬凰从点荷怀里抱过他,探了探他的额头,烫的厉害,刚给他喂下去一些缓解的药,姬凰就看到外面又像是飘起了小雨来。
“这天天下雨也不是办法。”轻轻拍着怀里的小孩,姬凰叹了口气。
这时,屋外的一名侍卫走到了屋内:“陛下,孙县令来了。”
闻此,姬凰起身将有些浅睡的孩子交给了点荷,起身去:“走吧。”说罢,侍卫便前边带路。
那县令穿得倒是讲究,身边还带着俩仆人,用衣袖遮住口鼻对这一片的环境倒是显得格外嫌弃。见姬凰走来,立马放下了手恭恭敬敬的:“微臣参加陛下!”
姬凰没有作答,直径上了前边的座,赵公公递上一只湿手帕擦拭了下手,又喝了杯茶润了润喉,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去瞧一眼面前的孙县令。
孙县令低着头时不时瞧看着上边的姬凰,两只手在身前搓了又搓。
许久,姬凰正直身子看向他:“没记错的话,孙县令是当初李委曾的远房亲戚吧?”
说道李委曾,眼前的孙县令神情更紧张了,磕磕巴巴的应了一声。
“奸臣本应是什么下场孙县令也知道的,株连九族也不为过。”姬凰刚说到这,孙县令明显就有些腿软了,扑通一声跪倒跟前,也不顾脚下的泥沼地了。
他慌张的说:“皇上知人善任,体恤民情,乃国之明君,微臣也是受陛下开恩才得以保全家人。”
姬凰站起身走到他跟头前俯视着他:“孙县令也是个看得清楚的人,怎么就在自己这区区县城中不知道了分寸?”绕过他看向那些受苦的百姓继续道:“百姓得疫,你身为一方县令不管不问还逍遥自得的去游山玩水?”
跪趴在地上的孙县令不敢说话,虽说这严寒,但他额头已经急出了汗。
“朕听说,孙县令还压着粮食不肯下放?”姬凰道。
孙县令沉默,姬凰又道:“难道孙县令也想赴一赴元家的后尘?”
一听,孙县令顿时慌了,急慌抬起头来:“微臣罪该万死,但求陛下开恩饶命!”
姬凰挥了挥手,沈雍便唤人将在孙府搜出的一些贿赂之财和仓库囤放的大批粮草使着推车推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些来自家中的东西,孙县令咽了咽口水。
“这桩桩件件,孙县令还求着朕开恩?若朕给你开恩岂不是不顾天下百姓苍生,你这是将朕的清誉全践踏与泥泞之中!”姬凰说道,语气不怒自威。
孙县令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本觉得当朝皇上是一女子就荒唐觉得一个女子能拿他一个男人又能如何,却忘了她已是天子,是能把他的脖子架在刀闸上的人。
被吓破了胆的孙县令求饶着:“微臣不敢!”
姬凰道:“沈大人。”
“臣在。”沈雍上前。
指了指那些贪物,姬凰道:“你本为京城太守,这段时间你就先暂理这锦里县县令之务,将各户百姓本应得的以次分发下去。”
“臣遵旨!”
孙县令看了看一旁伫立的沈雍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听姬凰的发落。
再看向孙县令,姬凰身子向后靠了靠:“即日起,免去孙县令的县令之职,关进狱牢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