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仪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早晨七点半,正是上海这座城市最繁忙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车辆川流不息,所有人都有极可终,只有她,好像孑然一身。
谢臻仪自嘲地笑了笑,随便找了家甜品店休整一下。
服务员走到谢臻仪身边询问“小姐,请问你想吃什么?”
谢臻仪从发呆中缓过神来,无意中看到了这家店的招牌—草莓双层蛋糕。
看到“草莓”二字,谢臻仪想到了羽生结弦送的那一袋草莓,不禁莞尔,说“就要你家的招牌,还有一杯热美式。”
谢臻仪打开手机,点开脸书,找到羽生结弦,想看看他有没有更新,结果一片荒芜。
想到今早的事,谢臻仪关上手机,恰好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她冷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呼吸越来越重,最后气急,把一张百元钞票拍在桌子上,走人。
现在冷静下来她才发现刘夫人的话里话外漏洞太多,而她甚至谢闻舟都在刘夫人的傀儡局中步步沦陷。
谢臻仪回想起突然冲出来的谢玉仪,心往下沉了沉。
现在谢臻仪要是没办法在一年之内找到未婚夫,就得跟姜家那个独子订婚了。
她才不相信刘夫人的鬼话,要是那个姓姜的有千好万好,干嘛不轮到谢玉仪上?
只怕就算谢臻仪真的在一年之内找到可以订婚的人,刘夫人也会千方百计地阻挠。
刘夫人只是把一个小局布大,最后无论怎么样,谢臻仪都在刘夫人的网里,挣脱不了。
兜兜转转,都是那个姓姜的。
可是她谢臻仪天生不信这个邪,她跟谢闻舟可不一样,她生下来就被寄养在她的小姨家里,和谢家那个魔窟接触不多,谢闻舟割舍不掉这些廉价的亲情,她可以。
把她逼急了,大不了净身出户一了百了算了。
谢家的家产她不稀罕,谁爱要谁要。
谢臻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拦了一辆出租车,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她的全国赛。
其他事情,都不能影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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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私人训练室
谢臻仪换上一件紧身的连体舞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青花瓷》的舞蹈动作,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音乐缓缓响起,谢臻仪足尖轻点,随着音律翩翩起舞。
她清瘦的身形在偌大的训练室里显得孤单,此时的谢臻仪就像南飞雁群中迷失的孤雁,落寞孤寂。
原本示爱的情歌在此景之中竟然那么悲凉。
接下来是整支舞最具难度,也是谢臻仪觉得最漂亮的舞动作。
谢臻仪素手扶鬓,目光一厉,玉足用力,她腾空而起,三千青丝如瀑扬起,左膝向前,右腿后勾,双臂后仰。
一瞬之间,时间定格。
她像是一只迎风翩飞的美人蝶,偏执而坚韧。
落地刹那,谢臻仪平衡不足,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钻心的痛意很快蔓延全身,谢臻仪眼眶通红,流下几滴生理泪水。
谢臻仪面色苍白地捂着脚踝,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她只是静静地坐了一会,就站起身,将音乐调回开头。
再次起舞之前,谢臻仪毫不留情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脸颊一侧火辣辣的麻木感让她清醒半分。
结果脚上的痛意快速遍布整条腿,谢臻仪实在没办法,只好拨通祁老师的电话。
“喂,老师,我在训练室把脚扭伤了,麻烦来一趟,送我去医院。”
电话对面的祁玉藻眉头紧皱,责备的话被谢臻仪堵回口中。
祁玉藻心知,谢臻仪大概又在家里受气了。
她安慰道“好,我马上过来,你先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