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了命令按照契约，那位克洛德执事便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的一天由女仆汉娜接手。
卢澄说话很少，大多静静接受汉娜所服侍地待遇，用完餐他靠住椅背慵懒道：“寻上几本学习外语的书。”
汉娜身体一顿，明显察觉到从昨日起少爷发生了大多改变。
她是女仆没有权利干涉少爷，即使少爷不再是原来那个少爷：“…是。”
客厅除了三个长相几乎一样男仆收拾餐桌，也只剩下老神自在地卢澄。
“你们何时来的？”
主子发问，他们做仆人的只需回答，应该是三个人中最为年长的随身拿出纸笔画了一副较为抽象的画。
他们同汉娜的合照。
卢澄顿了一会儿：“闲来无事增强一下画技。”
好在汉娜发色独特不然认不出来，三人连忙点头，接着端盘子离开客厅。
类似古堡般的屋子客厅都是大的，随意扫过房檐角落能够看到蜘蛛的影子。
托兰西家徽正是蜘蛛，它们收其保护。蜘蛛身形的恶魔克洛德·弗斯达斯，接受了吉姆·马肯(亚洛斯·托兰西真实姓名)的祈求便化身恶魔追随左右。
恶魔执事的能力要多的多。
效率高，能力大。只要恶魔愿意动动手指一个家族都是它的，他愿意追随一个小朋友为的是完成祈求后所得灵魂。
卢澄抚上手指上代表家主的红钻戒，不浅不深勾勒出了笑意：“克洛德执事，我现在愿意见你了。”
舌头又是一烫，是契约起作用了。
克洛德出现在眼前的那刻，脑海里沉默了许久的亚洛斯低喃着：“克洛德…”
“主人。”克洛德知道现在居住在亚洛斯身体里的灵魂不是本人，但契约仍可以用。他又为之好奇，索性陪这个人玩玩。
“夏尔的味道如何？”
亚洛斯或许不知道他的执事为何会改变心意，但卢澄推测出恶魔可从血液中品尝出食物好坏。
他的克洛德执事不过是爱上了别家食物高傲又纯洁的美味，见不得卑劣祈求的自家爬虫罢了。
心变了，自然看待的眼神也变了。
克洛德抬了抬挂在鼻梁的眼镜看不出惊慌，镜片下琥珀般的瞳孔划过一丝高昂兴致：“从未吃过如此美味。”
脑海里的亚洛斯沉默了。
他认知到为何自己的执事改变如此大，仅仅认为夏尔更加美味。
卢澄指尖点在椅子扶手上：“所以，你要杀了祈求执事的存在。”
克洛德收敛杀意很快，可卢澄观察情绪许久，自然捕捉到了那股杀意。
“自然。”克洛德应了。
没说是谁，但心知肚明。
亚洛斯的天似乎踏了：“他要杀我？！他怎么会杀我，我有契约啊…”
最后祈求执事的亚洛斯，克洛德连敷衍下去的兴致都没有了，自然不想继续。
当然，卢澄不会说的那么直白：“心偏了，你在他这里只会越来越差，死是迟早的。”
亚洛斯沉默了，应该在想他有什么比不上夏尔。
“你引导他得到夏尔，是在惦记他的美味？”卢澄不紧不慢：“想来不是吧？”
克洛德眸子眯紧，危险裹紧了卢澄的脖子不断收紧，气氛紧张了起来。
卢澄熟视无睹：“你在引导他给夏尔制造磨难。”
文字那道感觉微乎其微，真人在眼皮子底下那道刻意感浓郁了。
“请不要再说了。”克洛德不知道对方究竟知道了多少，但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足以让克洛德燃起‘这个灵魂美味’的感觉。
卢澄目光扫过克洛德胸口猩红的玫瑰：“以前没见过你喜欢红玫瑰呢。”
红玫瑰的出现在吃到夏尔血液时不久后，夏尔的执事塞巴斯蒂安胸口也有一朵类似的。
太巧了不是么。
克洛德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颤栗，他唇角勾起跟在主人身后，手指捻住了脆弱的玫瑰：“您不喜欢，我这就扔了它。”
卢澄没说扔不扔：“再查一次夏尔的资料以及卢卡死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亚洛斯担心弟弟死因操之过急，更是太相信他执事查询到的线索才会被牵着鼻子走。
说来，也只是经历过悲剧的小孩无法理智看待所见的，考究种种怪异的点。
他的敏感害怕孤身一人注定了眼睁睁看着克洛德远离。
克洛德单膝下跪，重新出现了那种只他一人的眸光：“是，我的主人。”
待在身体里的亚洛斯很难受：“…竟是如此简单。”
所想要的只要改变一个态度便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的所求看起来犹如个笑话。
卢澄听到亚洛斯失神落魄的言语并不认同：“如何见的简单？”
“你说了三两句就有了我所祈求不来的珍视…”亚洛斯腔调颤抖。
卢澄一想就知亚洛斯想要的是什么：“克洛德所想要的不是卑微祈求，而是你如夏尔般高傲自知的姿态，主人的姿态。”
亚洛斯陷入了某个点，愤懑道：“我哪儿不如夏尔了…哪儿不如了…”
他一声声低喃着。
卢澄见要的书被汉娜捧了过来，摆手让汉娜离开。
他靠在院里的椅背上，花草树木轻风拂过，刺目的阳光被树荫遮去几分，正是读书的好环境。
一本厚厚的书被卢澄以不是普通人的速度翻阅读过，紧接着又是下一本。
[看这么快能学会？]
系统上个世界就想说了。
读这么快别说是记了，不忽略几个字都是轻的。
卢澄抽出点时间回答：“用我父母说的话来说：关掉了一扇门总会有别的地方突出。我巧在学习一向快。”
[你不会武。]系统故意戳宿主痛处。
卢澄捻住书页的手指顿了一下：“…你不知道我的情况？我身体不好不能磕碰，流血会停不下来，哦…还有心脏病。医生说我活不过25岁。”
系统跟着顿了：[…我这里只显示你为了救人死了。]
“我那是被挤出来碰巧救了人，死了。”卢澄皱起眉：“有什么值得他们哭的。”
生死无非早死晚死的区别。
还不允许掉两滴眼泪了，你可是为别人死了哎。系统能分析出来的原因，宿主竟然不知道，它不知说什么：[……哦。]
手旁的书看完。亚洛斯颤抖的声线低喃着：“别不理我…”
“你怎么了？”卢澄询问。
亚洛斯声调扬起，像抓到背叛他的存在，愤怒道：“你为什么不回我话！”
“我在和系统说话。”
同系统说话就听不到亚洛斯声音。
落进亚洛斯耳中成了：我在和**说话。
系统寻到了最新屏蔽功能。
“我不管你同谁说话！这是我的身体你必须优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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