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了一件足以颠覆人类的战争,现在也许很多人都不记得了,但只要参与过这场战役的人类,都会感叹命运并活在噩梦中……
公元1016年9月27日,我依着微弱的烛光写完了一首诗:
“初史不识人本艰,古今异易从何眠。
我待青天何识我,共议桑麻过久殿。
—— 顾青《人性.人权》 ”
看着自己的诗,我难免有一丝悲愤之情,如今朝廷腐败,没有人权可言,尽管百姓怨声满天,也无官来管,更别提皇帝了。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睡意消散,把写着诗的纸和文房四宝收到一个檀木盒子里后,便走出破旧的房屋。
头上挂着明月,却无明官,更无明君,真是世态炎凉,一日不如一日……突然,我眼前一黑,便无感觉了。
再醒来时,我发现我坐在一个用晶石堆砌起的座位上,正疑惑时,却发现脚下跪着一排排“人”,不,说是人,他们更像是怪物,缺胳膊少腿的,内脏外翻的,随处可见。
突然,他们像是在说话似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吼吼吼”的叫声,奇怪的是,我居然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
其中一个穿着武将衣服的“人”尤其突出,其他“人”也似乎对他挺恭敬,在他说话时,他们都闭上了嘴,一时嘈杂的房子变得安静起来。
“王,今天,我幼小的儿子去找人类玩耍,却没有回来,待我去找他时,他已经被人类打死了……”说完,他身边的气息都变得悲伤起来,眼神却平淡无波。
“王,平时我们不受人类待见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却硬说我们是怪物,要消灭我们,今天,竟然狠心杀了谢将军的儿子,要知道,那个孩子才只有四岁啊,他们怎么狠的下心来的!”
“王,我们忍不下这口气!”
“王,战!”
“战!”……
我复杂的看了一眼他们,并没有回答,只是把叫做谢将军的“人”留了下来,叫他人都退下。
经过谢将军的讲述,我渐渐了解了现在的世界,我们不是“人”,人类称我们为“丧尸”,丧失了人性的尸体。
人类认为我们吃人肉,便扬言要消灭我们。可是,我们每天吃的仅仅是一些动物的生肉,还是人类不要了的动物,染上了疾病的动物肉……
人类害怕我们,我们就不在白天出现,只在晚上行走。
人类伤害我们,我们从不伤害他们,只是避开他们在的地方生活。
渐渐我们远离了人类,人类也因为未知的恐惧更是对我们避而远之……不知是谁,挑唆人类,必须消灭丧尸才能活下去,于是人类寻找丧尸,并将他们杀害。有些丧尸还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露出仇恨目光的人类死不瞑目。
我想着,也许和人类说明白还能和解吧?即使我自己也不确定,但我要去试试。
“王,不要去,那些人类已经疯了,他们会杀了你的!”
“吾去意已决,汝等不必再说。”说完,我不顾他们的劝告,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故乡的路。
回到家,我拿出来当时放好的檀木盒子,还未取出纸张,就被门外的吵闹声惊扰,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许久未见的父母亲,他们头上已满是银丝,随风飘荡。
“儿……儿子?”他们惊喜而悲痛的看着我。
“顾青你还好意思回来,你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平时和善的婶婶用恐惧的眼神与子虚乌有的语言深深的刺伤了我。我?我何时杀过人了?
“打死他个怪物!”
“打死他!”……
我想解释,可他们根本不给我机会,我感到非常受伤。我想,既然我变成了怪物,死了也好……
“你们想干什么!他是我儿子,永远都是,你们想杀他,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是母亲和父亲,我非常感动,又非常感伤,我变成了怪物,不能赡养父母,还要父母为我操心……
“打死他们!根据国师说的,维护丧尸者,一律击杀!”不知是谁,打破了僵局,在这时煽风点火。
开始还有点犹豫不决的人都开始动摇,露出了他们丑恶的嘴脸,向我们扑来。
父亲与母亲看着这一切也很痛心,转过头来对我说:“儿子,好好活下去!”说完,与一大群人打在了一起。
我呆在了原地,脚步犹如有千斤巨石压顶,踏不出一步。
父母年纪都大了,一群人不仅人数上占优势,而且还年轻气盛,没过多久就败了下风。看着父母被活生生踢死,死前还不忘望着我的慈爱的眼神,我一时无言,悲伤几乎将我淹没,眼前的人群还能被称之为人吗,那才是真正的怪物吧!
“王!”几个属下挡在我面前。
“你们……”过度的悲伤,使我晕厥。
“王!快带王跑!”……
回到睁眼时待的房子,心境完全不同,看着跪在脚下的丧尸,我开口:“与人类死拼到底!”
“好!”赞同声响遍屋里。
在丧尸战爆发的前一夜,我拿出了檀木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后,看着那首以前写的诗,不禁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提笔在诗后添上另一首诗:
“初时不实人本奸,时过境迁怎能眠?
我恨青天不识我,战争之火坟天下!
—— 顾青《人性.尸权》”
没有权,我便争。
之后,丧尸大战爆发,虽然人类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却也为此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人类几乎灭亡。
我,作为丧尸王,在看见同类被杀光的同时,痛心之余施展了一项禁术:
“以吾之身躯为代价,集魂魄为一眼。
以沉睡千年为代价,等后人的到来。”
后来我陷入了沉睡,等待了千年……
人类也许意识到了,是他们,把拥有纯净灵魂的丧尸逼上了绝路,逼成了怪物;可人类永远也不会承认,是他们的错,是他们丑恶的灵魂,虚伪自私的人性造成了这一切 ——《第七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