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悠米的烧渐渐退去,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庄周静静地站起身,望着悠米安详的睡颜,心中的挣扎达到了顶点。
他认为,无论他多么努力,他都无法与女人的记忆中的扁鹊所竞争。
毕竟,人在生病中,最虚弱的时候,她只会呼喊她最想念最爱的人。
这想法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他与悠米彻底隔开。
最终,庄周做出了决定。
他轻轻地为悠米掖好被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转身提笔留下一封简短的信,也在桌上留下了足够她生活很久的银子。
庄周离开时,夜色已经淡去,第一缕晨光穿透了东方的天际。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打开了海的领域,在眼泪流下前,他只身进入了那片海。
庄周沉溺于自己领域的海里,失恋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庄周睁眼望着无边的蔚蓝,泪水在脸颊上滑落,与海水融为一体,海的领域中的鲸鱼围绕着他游动,发出阵阵悲鸣,这一刻,仿佛连大海也在为他呜咽。
他深爱的人,却未能同样爱他。庄周此刻感觉,这份不对等的情感让他的心如刀割般痛楚。
他任由海水吞没着他,希望海水能带走他的悲伤与泪水。
回忆着自己与悠米在海中的初见,他痛的攥紧拳头。
庄周悠米,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像思念他一样思念我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梦中的悠米打了一个喷嚏,伸了一个懒腰醒了过来。
悠米坐在床上回忆起昨晚的一切。
悠米记忆中,吃过饭后,自己就迷迷糊糊的,好像发烧了,然后自己就被抱回了床上。
悠米还记得自己在梦中,梦见了扁鹊的离开。
接下来的一切,悠米就不记得了。她看到床边有装水的盆子,还有浸湿的毛巾,想着,应该是庄周昨天晚上照顾自己的原因。
既然已经跟扁鹊阴差阳错的分离,虽梦中对他不舍,但眼下已经决定了先去读书,然后再慢慢计划生活吧。
悠米决定暂时不再想扁鹊的事了,要感激庄周对自己的照顾还有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日子。
想到这,她不由得呼唤起了。
悠米庄周?
悠米呼唤了几声,可并没有声音回应她。
悠米起身整理好衣服,在房里找了又找,并没有发现庄周的踪影。
悠米奇怪,他去哪里了。
等她再回到房间时,发现了桌子上有一张纸和一些银子。
悠米这么多钱,这信是什么。
带着疑问,她把信拿起,上面的字却刺痛了她的心。
信上写着,让她带着钱去宋国读书,如果有想见的人或想做的事,就去拿着钱离开吧。
悠米仔细的把信上的内容看了好几遍。
良久,她才相信自己是被抛下了。
信上面每一个字都那么冰冷,庄周给的建议都没有两个人共同一起的意思。
悠米让我自己去读书?
悠米让我去做想做的事跟想找的人。
悠米低头趴在桌子上,刚恢复健康的身体还很虚弱,而此刻更脆弱的,是她的心。
悠米我这是,被甩了吗。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昏迷中喊出扁鹊名字的事。现在庄周的离开,在她看来更像是把她这个麻烦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