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空调温度开的很高,靠窗的柜子上的花瓶里插着的白色玫瑰花有些枯萎,花瓣泛黄,没有一点生气。
与窗外被夜色笼罩着黯淡的天搭配,倒是有种别样的色彩。
瞿西西道了杯热水递给他,坐在了沙发上,于与他隔了一段距离。
他接过水,思考着话术。
瞿西西抬头,盯着墙上的钟表,听着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
五分钟零十三秒,权北才开口。
“别一直拒绝我,好吗?”他带着乞求意味的说着,声音低沉而悲伤。
女人垂下头,抿紧唇,反复思考着他的话。
“不是拒绝。”她说。
“那为什么不理我?见了我要躲。”
“我们离婚了啊!”她抬起头,看向他。轻轻叹了口气,“过去的那些日子,太糟糕了,忘记吧。”
“重新开始。”权北眼底燃出希翼的光,问她。
“是到此结束。”她松了口气,说着。
权北紧绷着脸,脸色又沉了下去,将手中紧握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动作缓慢而僵硬,他低声说:“你知道我的意思,为什么装作视而不见呢?西西。”
“因为我不喜欢你,权北,这没什么好说的。”过去他说过的话一直在她耳边萦绕着,她忘不掉。
如果又和他在一起,她五个月大的孩子算什么。
“是,你喜欢沈宴清,他是你最重要的人。”权北有些失望的说,他真的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类似的话了。
“可他已经订婚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西西。”
她低垂着头,好久才低声说道:“你记不记得那夜,你喝醉了酒,带我去医院。那时候孩子已经五个月了,等不了几个月,他就可以出生了。”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质问道:“权北,你当时想的是什么?”
权北心里蓦地一紧,脸色苍白了起来,双手摩挲着,声音有些哆嗦的道歉:“对不起。”
“你当时想的是什么?”她放大了声音,重复了一遍。
他蹙眉,眼睛低垂,“我当时太生气了,所以…”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后来是瞿西西亲自给爷爷奶奶的解释,说她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孩子才没的。
她当时还怕爷爷奶奶会怪他,所以才去解释。
后来,他不但不知悔改,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越来越过分。
瞿西西愣了几秒钟,自言自语道:“仔细想想,你有那一刻是爱我的呢?”
她自嘲了笑了笑。
权北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下来,紧抿着唇,再一次道歉:“对不起西西,都是我的错。”
细想,之前她有何尝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想想都有些讽刺。
“你没有错,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瞿西西没有什么好责怪他的,一开始是她先招惹的他。
逼他结婚本就是道德绑架。
所以现在,让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
权北起身,对她说了句早点休息后,便逃似的离开了。
他以为今天和她好好聊天,会让他们的关系一些破冰,结果这么一看,好像更严重了。
他算是明白了,他和瞿西西之前的阻碍,从来不是沈宴清。
二十六岁种下的因,杀死了二十八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