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以来,圣人最喜欢的就是跳开外朝衙署,派发各种临时差遣。宫中冬日嫌冷了,便设一个木炭使;想要广选美色入宫,便设一个花鸟使。甚至就在一年前,圣人忽然想吃平原郡的糖蟹了,随手指设了一个糖蟹转运使,京城为之哄传。
冠晓荷的俊美的眼已陷下两个坑儿,脸色也黑了一些。他可是一点也不灰心,他既坚信要转好运,又绝不疏忽了人事。他到处还是侃侃而谈,谈得嗓子都有点发哑,口中有时候发臭。他买了华达丸含在口中,即使是不说话的时候,口中好还有些事作。他的事情虽然还没有眉目,他可是已经因到各处奔走而学来不少名词与理论;由甲处取来的,他拿到乙处去卖;然后,由乙处又学来一半句,再到丙处去说。实在没有地方去说,他还会在家中传习给太太与女儿。而且,这样的传习与宣传,还可以掩饰自己的失败,常常的在一语未完而打个哈欠什么的,表示自己因努力而感到疲乏。
假若他的事情已经成功,他一定不会有什么闲心去关切,或稍稍的注意,老街旧邻们。现在,事情还没有任何把握,他就注意到邻居们:为什么像祁瑞宣那样的人们会一声不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呢?他们究竟有什么打算与把握呢?对钱默吟先生,他特别的注意。他以为,像钱先生那样的年纪,学问,与为人,必定会因日本人来到而走一步好运。在他这几天的奔走中,他看到不少的名士们,有的预备以诗文结交日本朋友,打算创立个诗社什么的。
从这些诗人骚客的口中,冠晓荷
对面有个卖糖葫芦的,好几对小情侣站在那。
程潇顺着他的视线瞄过去,心念一动:“你想吃吗?”
程潇却转口问:“你吃过吗?我送你?”
两个人一站过去,就有女生看过来,男朋友又吃醋,拉拉扯扯地带着糖葫芦离开了。
卖糖葫芦是个老爷子,第一次见两个大男人一起过来买的,“要什么?”
程潇还没开口,席乐直接说:“山楂的一串,草莓的一串。”
给霍拉斯拿着草莓的一定很惹眼。
冷面美人吃草莓,养眼。程潇不着边际地想。
等付了钱,程潇把草莓糖葫芦往小孩子手里一放,“你的。”
程潇看着裹着糖的草莓,还有周围人投来的些许目光,眉头微微蹙起,再看小虎子已经张嘴吃,眉宇又舒展。
“怪甜的。”程潇说。
小虎子嗯了声,太甜了。
不过席乐送的,他会吃完。
吃完糖葫芦,席乐又去买了章鱼小丸子,把外面广场上的好几种小吃都尝了遍,然后才进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