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大棵桂花树,只剩树冠孤苦伶仃地浮在血海之上。
随着时间过去,天逐渐明朗,桂花树逐渐露出树身和树底。
这些血块并不会粘连在什么东西上面,褪潮的地方,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程潇好像可以走了?
她瞄向打开的殿门,心中着急。
在这个时间节点里逗留的越久,她被困在拉格的屋子里就越久。
她如果在晚上之前不能离开屋子,主线都不能完成,焉知还有命在?
霍拉斯我劝你不要出去,等这玩意儿褪完了再走。
她一抬头,正看见少年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揪出来一只大肥老鼠。
他一松手,老鼠仓皇逃窜,一下子窜出了殿门。
他们两个眼睁睁看着那已经褪得差不多,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像地面积水一样的碎肉一下子掀起来一个小小的浪花。
浪花落下来,一切归于平静,老鼠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霍拉斯估计已经变成了那些碎肉的一部分吧。
少年无辜地歪了歪头。
霍拉斯你看,有时候做人做事都不能太急躁。
程潇耐着性子,没有搭理他,就当没有听到他说这个话。
那地面上的东西终于越来越薄,越来越淡,然后像老式洗衣机排水状态下洗衣桶底的水,就像下面有个看不见的漏斗漏掉一样,变少,只到消失。
程潇可以走了吧?
程潇盯着殿门外的天朗气清,心情也和畅起来。
她向外走去,临到门口,又回头朝霍拉斯招呼:
程潇我们的目的地是艾尔登岛,现在,作为钥匙的可能是你扔在黛奥比像里的骨头,所以,我们要回到那个雕像去看一看。
霍拉斯那雕像邪门的很,我才不去。
轰!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程潇顿住,侧耳听了一下,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程潇刚才是什么声音?你听见了吗?
少年点点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也许是这两天以来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程潇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了半晌,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动静再传过来了。
程潇走吧,出去看看。
程潇仔细看了一眼四周,就率先走出了殿门。
一步。
两步。
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潇回头,招呼霍拉斯。
程潇来,没事。
少年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脸上的表情从放松变得惊恐,好像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他紧紧地盯着程潇的身后。
程潇一惊,连忙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