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阎魔看着鬼王，缓缓开口：“吾知道尔们之间的只言片缕吾只觉得惋惜。这世上本没有最好的时机，也没有完美可言，当下，抓住当下，才能得到尔说爱。只可惜，尔们不懂，或者说鬼王尔不懂，如果说尔与茨木之间有一百步，茨木便已经向你走了九十九步，尔仍不愿看他一眼。所谓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鬼王在心中默念，错过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本大爷知道，本大爷再也寻不到他了。”鬼王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可·····本大爷现在，只想知道，他对本大爷做过的那些事，他曾经多么爱本大爷······”

“本大爷是想了解完这一切后······行他行过的路，做他做过的事。”不负他。

鬼王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三个字，果然还是太懦弱了。

“呵呵。”阎魔笑了。“大概茨木也不会想到，他死后，会有一个鬼王，这么爱他。酒吞尔说是不是？”

鬼王听出了阎魔话里的嘲讽之意，并未开口，准确来说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半响，鬼王才道：“交换记忆的代价是什么？”

阎魔顿了顿，沉思了一会儿：“吾快死了，想当个好人，只求尔能帮忙照顾好冥府的妖。另外，记忆已经给尔了，尔去···行他行过的路···”

“记忆？”鬼王很意外，明明···明明···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呵呵，还有另外一个条件，行他行过的路，切莫忘记了自己的诺言。”阎魔。

“不愧是冥府之主，想的果然周到。”

“没有办法，新的事物终将代替旧的事物，人是这样，妖也是这样，更何况吾着小小的冥府。”阎魔略带留恋的看了一眼阎魔殿，这千年的时光终将会化为历史的尘埃，过去的便什么都不是了，只有新事物，带着活力的才独属于这个世界。“冥府在没有主人之前，一切就拜托尔了。”

“本大爷行事汝也知道，吾会将冥府的妖安顿在大江山上，但是一旦吾行过茨木行过的路，届时冥府不管有没有主人，本大爷都不想插手。”

阎魔叹了口气，似是早有预料，只道：“一切依鬼王大人言。”

鬼王摆摆手，打算走人。

阎魔看着旧时老友，道了声珍重。

鬼王没回头，只是摆摆手。他很清楚，不止阎魔，几乎所有的妖怪都将陨落，届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事物更迭，日月万寿无疆，妖也不过是莽莽红尘中的一粒尘埃，细说百年不止，简言一笔带过。

所有的旧事物都将被新事物代替。

这是生命的自然规则，也是这个世界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