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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穷啊!”(二)

你从哪儿来?

所有人都走了,街上的铺子也都关的差不多了。谌彤管慢悠悠的去捡刚刚丢掉的油纸伞。

“谌姑娘?是谌姑娘吗?”背后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声音。

谌彤管捡起伞转身看向来人。

是萧家白!她转身就走。

果然是谌彤管!萧季白今日才从长青山庄下来,就瞧见路边一身白衫捡伞的女子。

谌彤管不知道萧季白有没有看到刚刚她一掌打死马匹的样子,如今只想赶快离开此地。

见她模样狼狈,还转身就跑,萧季白不加思考的出手将人拎住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快将我放开!”谌彤管挣扎道。

萧季白把人掰过来与他面对面,道:“姑娘别害怕,是我!是我萧季白!前两日在来钱客栈见过面的!”

谌彤管见确实跑不掉了,这才静下来与他直视。

一双大眼睛看了看他,又垂下头,丧气道:“我知道是你!正因为是你我这才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萧季白见她天青色的衣衫已经湿透,发髻松散,额间细碎鬓发还在滴水,确实狼狈着。垂头时后脖子的上拇指大小火焰形状的的红痣暴露在他眼前,像极了四年前护月教雪谷外那个让他能记一辈子的小女孩,记忆中女孩后脖子上也有一块红痣,只是当时他不过是虚晃一瞥,具体什么形状记不起来了。

因着这层关系他不禁生气,生气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接下来的话语气有些过重。

“说什么浑话?!我又不是什么菩萨,见一面难道还需要沐浴更衣打坐不成?何况你衣衫都被雨水打湿了,再不找个地方换下来生病了怎么得了?!”

说完拉着人去了他家在长乐镇的据点。进屋后赶紧让管事的准备热水和衣裙,同时又吩咐厨房做些吃食端到厅堂上。

一路上谌彤管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好久,进屋时谌彤管早已经脸红脖子粗的了。

沐浴出来后,谌彤管穿着干净衣衫和萧季白坐在厅堂中央的桌子旁,上面已经摆好了吃食。

“好香!我只是闻着都已经饥肠辘辘了。”谌彤管低头闻了一下道。

随后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数,这里不是皇宫,而且面前的坐着的是个陌生男子不是亲近的人。

“抱歉,让你见笑了!”

萧季白不觉得,他只觉得刚刚谌彤管的行为好可爱,笑道:“吃吧,就是给你准备的!”

谌彤管放心了,实在是饿的太久,她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的了拿起筷子吃起来。萧季白以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吃。

谌彤管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一名男子盯着用饭,往日在宫里虽然也是被人盯着用膳,可那不一样,那些人都是下人,而面前这个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人不是下人,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即使她并不愿意承认。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谌彤管停下来回望萧季白。伸手摸了下脸颊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萧季白摇摇头笑而不语。谌彤管佯装生气,小嘴略厥道:“既然我脸上没有东西你便不能一直这样盯着我!”语气相当霸道。

萧季白:“为何不能?姑娘长得貌美,令所见男子无不倾心,在下想多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

“咳咳,咳咳咳!”谌彤管被他突如其来的撩拨之语呛得直咳嗽,抬手去倒茶。

萧季白觉察自己失言也赶紧去给她倒茶。不巧,两人同时抓住茶壶。萧季白只觉掌下一片柔软,可仅在一瞬间那柔软就消失了。

谌彤管在碰到的那一刹那就收回了手,埋下头去。

萧季白面色平静的倒上茶水,无声递到她手边。

谌彤管头都不敢抬,嗡声道了句“谢谢!”

萧季白不做声,屋里一时只听到谌彤管咀嚼食物的声音。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姑娘你”从哪儿来?

谌彤管和萧季白一同开口。

还是萧季白退让一步,道:“姑娘你先说。”

谌彤管:“还是你先说了吧,我怕我问了你就不想说话了。”

“好,我先说。”谌彤管看了看外面道,“姑娘你与我一道回长青山庄吧。”

他本想问谌彤管的底细,临出口话却变成了让谌彤管和他一道回长青山庄。

“为什么?”谌彤管放下碗筷注视着萧季白,她以为这话还得等些时候或者由她自己提出的,没成想萧季白自己提出来了。

萧季白也后悔自己开了这口,可这口已开他只能认,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欲言又止,总不能说我觉得你像我心中想了多年的女人吧,那样可是会吃大耳刮子的。

“萧公子莫不是在打趣我?您知道我的底细吗?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就这样邀请我去你家不怕我对你和你家有什么图谋不轨吗?还是说萧公子对我有什么想法?以至于都不顾我是否有什么不良企图?”

谌彤管自己先把之前在萧季白脸上看到的疑虑问了出来,自己主动提及和被人问出来的被动可是不一样的。

果然,谌彤管的话一出口萧季白对于谌彤管的来历便有些放松了,只是谌彤管最后的两句话恰巧点中萧季白的私心,萧季白不免有些心虚,干咳一声,道:“谌姑娘可别开玩笑,在下只是看姑娘孤身一人,不忍姑娘受苦受累。再者萧某已有婚约在身,必不会对谌姑娘有所想法!”

谌彤管笑而不语,随后将之前和彬儿商量好的身世告诉萧季白,又将彬儿的去向编了个理由。

“萧公子放心,我和弟弟只是来投奔亲戚而已。”

萧季白凝视她的眼睛许久,确认她说的是实话后道:“我一会儿便派人去你住处收拾行礼,明日便同我们一起上山庄。”

谌彤管点点头,再次出口言谢。

“对了萧公子,我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萧季白:“你问!”

谌彤管:“你来之前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一队人马?中央驾着一辆马车。”

萧季白:“没见过,谌姑娘可否记得他们的特征?”

他有些猜想,会不会是师叔赵善。

谌彤管放心了,这说明萧季白没看到她出手。

“记不清了,只记得那群人腰间都背着一个灰色的小盒子,因为这点实在是太特殊。”谌彤管道。

果然是师叔他们,萧季白想,“你见过他们?大概什么时辰见到的?”

谌彤管:“就在刚刚,他们路过,掀翻了我的伞,你来的时候我正在捡起来。”

萧季白:“糟了,师叔和他错过了!”随后立即吩咐人赶紧去给她收拾行礼。

“谌姑娘你住哪儿?咱们立即回去收拾行礼。”

谌彤管:“不是说明日再走的吗?怎么现在就要走了?”

“来不及了,那是我师叔,我此次下山就是来接我师叔他们的,如今他们已经到前面去了,我们更应该赶快追上去!”说完瞧见谌彤管还坐在原地不知所谓,只能出手抓住她胳膊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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