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泅把带血的信送到检验科,又给白挚宁请了假。
回到宿舍,顾泅不断安抚着在他怀里发抖的人:“没事啊,哥替你扛着,不会把你送回去的,不会的啊,不会的……”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白挚宁抽噎着“我,我好不容易,从过去的黑暗里,逃了出来……可,可他又出现了。我好不容易可以开始新的生活,那个人又想把我拖进深渊,我害怕……我,我真的好怕啊……”
白挚宁在顾泅怀里慢慢睡着了,第二天,检验科的人来了电话——
“顾组长,结果出来了啊,两处的血迹出自同一个人。”
“好的,谢谢啊。”
“对了,白法医还好吧?”
“不太好。”
“行吧。”
“滴——”电话挂了。
白挚宁的呼吸又急促起来了,顾泅摸了摸他的额头:“靠,这么烫!”
顾泅给白挚宁贴了退烧贴,这时又来了电话——
“喂,老张。”
“龙门出现了尸体,你们两个都请了假,我叫下面的人先去了。”
“嗯。”
“我先说好啊,这次事件已经引起恐慌了,抓紧给我破案,我今早被省里的那群人好一通骂!”
“是是是,我们抓紧!我们抓紧!”白挚宁翻了个身,顾泅压低了声音“但白老师现在发烧啊。”
“怎么这种时候发烧啊,这身子骨……”
“昨天晚上在尸体里发现的那封信你知道吧。”
“嗯呢,不是,这跟信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大着呢!你看过信没?”
“看了啊,这……这全是英文我也看不懂啊。”
“写这封信的人是凶手。”
“这不废话吗!”
“你知道这封信是写给谁的吗?是写给白老师的!”
张局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得算是恐吓信了,那为什么偏偏是写给白法医的呢?”
“白老师和凶手认识。”
“这这这,不是,你没逗我吧?”
“千真万确。”
白挚宁被吵到了哑着嗓子叫了声:“顾泅?”
顾泅对他说:“没事啊,张局长打的电话,你继续睡吧,都发烧了。”
“张局长?”白挚宁伸了伸手“我来跟张局长说。”
“老张,白老师醒了,他要跟你讲一下。”
“哦,好。喂?白法医啊!”
“张局长。”
“这个案子要尽快破啊。”
“来不及了,他已经杀了十五个人,但是他不会再杀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这,都是信里说的?”
“对。”
“那,那这该怎么办?第三具尸体在龙门出现了啊。”
“咳咳咳咳咳咳……”
顾泅接过电话:“现在我们正在找凶手的行凶地点,先挂了啊。”
“好,一定要尽快啊……”
局里,老张摸着手里的茶壶,锁着眉头叹了口气:“怎么就出这档子事了呢?”
宿舍里,白挚宁喝了药,情绪平静了下来:“凶手的行凶地点不会太远,所以要么在本市内,要么在隔壁几个市的边缘一点。”
“并且是你们都知道的地方。”
“我想想,让我想想……”白挚宁闭上了眼睛。
顾泅想起来他有地图,就拿给了白挚宁。
“有两个地方……”白挚宁指了指地图“一个在东郊,一个在西郊。”
“这么远!万一扑空了,打草惊蛇怎么办?”
“是啊,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白挚宁继续说“在东郊的是一个废弃的化工厂,是……他囚禁我的地方。”
“西郊呢?”
“我们家的庄园,已经废了,但……花应该还开着吧……”
“就是那个没有人打理但是一到玫瑰花期就开放的庄园?”
“哦?花果然还开着。”白挚宁披上了大风衣“走吧,去局里看看有没有更黑暗的东西……”
顾泅看着白挚宁发红的双眼,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白挚宁在尸体里又取出了信,这次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Don't keep me waiting too long.”
(不要让我等太久。)
白挚宁的手开始发颤,眼圈猩红。
晚上——
“这约,你不能去。”顾泅平静的说。
“但是……”
顾泅制止了他,不让他再说下去:“你安安稳稳的睡,我有办法。”
“办法?”白挚宁在心里念着。
——这一晚,两个人都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