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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12月的纽约。

这座钢铁森林去掉了星星点点的绿意，覆盖上了白雪。威尔逊坐在院子里，看着街道两旁的树木，干枯，露出似乎被犁耕过的黝黑的表皮。威尔逊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温暖的午后阳光洒在身上，享受着这披着繁忙表皮的城市，快节奏生活里难得的安宁。不过这样的美好持续不了多久，晚上他还有一场在纽约大学的演讲在等待着他，他望着天空，自言自语说道：“这也不比在部队里简单，对吧，威尔逊”。

威尔逊上尉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好让阳光照射得更加均匀一些，特别是让阳光照射整个眼皮。他喜欢此时脑海里所呈现的红彤彤的效果，仿佛这样能够去除掉他内心的冰冷，将遥远东方传递过来的寒意，彻底驱散。

威尔逊在1965年11月份随美国陆军进入越南，迫不及待地跟红色中苏硬碰硬，一路打下来，他的官衔越来越高，可是他却越来越不清楚自己为了什么而打仗。每周都能收到家里写来的信，爸爸支持他，妈妈催他赶紧回来，弟弟骂他是一头喜欢嗑炸药的蠢猪。

他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待在这个鬼地方，与其在这里为自己的生命担惊受怕，还不如回到家里，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天夜里那唯一一条通往机场的公路被炸毁了，他只好一直待到战争结束（1975.4.23），才从野战机场乘坐C-5“银河”运输机回到空军国民警卫队基地。

但非常不巧的是，当他千辛万苦回到纽约，想找一份好的工作时，却赶上了那一年的经济危机。

不过无论是在他入伍前还是在部队的空余时间里，威尔逊一直喜欢心理学与古符号研究，这个优势让他在众多应聘纽约大学（NYU）的心理与符号学（文化教育学院里）的人里脱颖而出，而且私立学校的工资比较乐观，而且他还兼职FBI，对威尔逊来说，这是危机之下最好的安慰了。

“好了”威尔逊翻了翻衣服上的口袋，掏出了里面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我想是时候去准备演讲的内容了”威尔逊慢慢地直起身子，有些不舍地挣脱了午后阳光温暖的怀抱，走进了他的书房。威尔逊打开电脑，为今晚的演讲做着准备，这时黑暗中手机铃声以一种微弱，不寻常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伸手去够手机，发现是一通电话并且标注有“UIU”的字样。

他起身关上书房的门，把手机紧贴在耳边，接通了电话📞，“您好”

“威尔逊先生吧”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缓缓问到：“但愿我并没有打扰您美好的午后时光！”

“当然没有，不过如果你再早一些，那就不会如你所愿了。”威尔逊回答道

“好吧，你又要做你的'兼职'了，这几天会有一个叫皮特的人找你的。”

他还想问问更多，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将目光汇聚到了电脑上那份发自纽约大学的演讲传单上面：

“纽约大学，今晚七点，文化教育学院的心理与符号学教授，威尔逊教授将给各位赐教”

传单上的“威尔逊教授”这几个字还被刻意地加大加粗了，这可让他的不少同事心生嫉妒。“那些大学生要比同事关系好处理的”威尔逊这么想着，脸上挂着不和无所谓的表情。他顺手拿过随身带着的笔和纸，在上面写上“Peter”，然后把纸折叠起来揣进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