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属?
沈南屏实在记不得自己还有什么亲属那么多年都还没去投胎了,再说了,沈家人哪个不是对她白眼相向,这样的亲属,有什么见的必要。
“鬼差大人,敢问我“亲属”是哪位?”沈南屏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鬼差抱着招魂幡打了个拱:“姑娘,是温思栖大人。”
温思栖?温家人?为何没听过。
正在沈南屏疑惑时,另一个鬼差为她答疑到:“姑娘,温思栖是温大人另取府邸后起的尊命,人间供奉的,是唤大人为温慕臣。”
温慕臣!?这名字沈南屏老熟了,温家供奉的主位牌匾上刻的便是这三个字。
温慕臣,可谓是温家先祖。温家之前是政客,听说在温慕臣这一辈出了极大的变故,温家差点灭门,还好温慕臣力挽狂澜,救了温家,带领温家退出政坛,改为经商。但是传闻中,温慕臣死时还年轻,尚未娶妻,所以沈南屏的夫君温祁澈都是温家旁支,是在温慕臣离世后才正名为温家人的。
可是她现在算是温家的下堂妻了,她还去拜访温家先祖干嘛。
可二位鬼差还没给她反驳的机会,一阵风吹过,他们便已经来到了一座府邸前。
温府的门打开,一缕白色的魂魄从里面出来,两个鬼差赶紧跪下:“拜见白沅大人。”
被称为白沅大人的鬼魂手执一把白色的折扇,折扇半开,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角上挑,含情脉脉。
“有事吗?”白沅收了扇子,嘴角带笑地问两个鬼差,眼神却粘在沈南屏身上。
鬼差又是一个扣头:“回白沅大人,这里有一位姑娘是温氏后代,我们特意带她来拜见温大人。”
白沅的魂色极淡,近乎透明,几乎是一下子便来到了沈南屏面前,他掷了几块银子给两位鬼差,鬼差连忙道谢,眼里露出满足的神色,也不亏他们自掏腰包把沈南屏带下来。
白沅领着沈南屏往温府里走,偌大的温府,竟一片漆黑,四周的东西通通都看不清,只能看到脚下的青石板路,那片漆黑中,还隐隐有恶鬼的咆哮传出来。
沈南屏正在东张西望,突然一股黑烟就直直地向她袭来,就快击中她时,走在前面的白沅后退一步挡在她面前,扇子一挥,黑烟便退散了。
正在沈南屏惊魂未定的时候,白沅将折扇一甩,挡在脸上,慢慢凑近沈南屏:“姑娘可跟紧了,温府的机关可多着呢,要不是刚刚哥哥反应快,你现在就又死了一次了,被这些黑烟击中的痛,可不比跳奈河轻到哪儿去。”
奈河,也就是奈何桥下那条猩红的河。总有些鬼,做人时在人间待不下去,做鬼时又迟迟不能投胎而在地府也待不下去的。这些鬼,就可以选择去跳奈河,跳下去,魂飞魄散,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
沈南屏听了白沅的话,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一抬眼,就看见白沅离自己如此之近。
虽说在地府感觉不到温度,但沈南屏仍觉得白沅说话时有滚烫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想到这,沈南屏的脸变得通红。
白沅注意到了沈南屏的变化,“扑哧”一下笑出声:“姑娘,你这脸可真红啊。”说着,伸出白得有些病态的手,随手绕了沈南屏头上的一缕青丝,在指尖滑一圈,又放开:“姑娘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沈南屏又羞又气,伸出手来想推开白沅,没想到白沅却后退几步,让沈南屏扑了个空。
沈南屏美眸圆瞪,却只能骂一句:“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