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装饰清雅,第一眼所见的便是画着春雨润物图的屏风,盛爻绕过屏风一抬眼就看见一张木桌四把木椅,这木哪怕离得十步之外就能闻见淡淡的清香,屋的左右两侧各摆着一个架子,一个架子放古董瓷器,另一个架子放着各色书籍,正前方也有屏风。不过这屏风上画的却是一只睡虎,屏风上隐约映着一个男子的身影。
盛爻站在屏风前等着那人开口,而心中却有一丝异样,总觉那人亲切却又毫无根据。
联语你叫什么?
这清冷的声音闯入了盛爻的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这声音他无一日不思念,无一日不牵挂。他魂牵梦萦了六年的声音却在此时听见了,盛爻一时之间呆住了。
联语呵,这次竟来了个傻子。
盛爻回过神来知道这“傻子”一词是说自己却也不恼,只是回答了上一个问题,
盛爻小人盛爻,繁盛的盛,爻卦的爻。
联语这名儿倒是有趣。你可知,这是何地?
盛爻沉默了两秒,答:
盛爻青楼。
联语……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而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长了一副好皮囊,生得肌肤雪白,眉目如画。眸中似有千回百转又清高自威,双唇微红,却绝谈不上唇红齿白一词,他身形削瘦,因而周身又有一种病如西子的美感,这唇自然也就不红润了,可又平添了一股惹人怜惜的气质,他一身白月象牙袍,显得的雅正华贵,而此时因盛爻良久未言语,那两弯柳眉微微的皱了起来,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这是我放在心上的人。
盛爻这样想着。
那人的双目慢慢的仿佛结起了冰,他语气阴冷地问:
联语你觉得我这相貌如何?
盛爻好看,十分好看。
盛爻如心回答。
这回答让那人呆了。
联语你,不觉我长相……阴柔,难当大任?
盛爻不喜欢“阴柔”这个词,尤其是用来形容自己喜欢的人时。
盛爻公子你很好看,但不是用那种词来形容的。
那人笑了,大大方方地说:
联语联语,我的名字,今后你就是我丞相府的护卫了。
盛爻觉得有些奇怪,电视里的丞相不都年纪很大吗?
盛爻您这么年轻是丞相?
联语很快就会是了。
盛爻……我觉得我好像听见了什么以下犯上的大事。
联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算你有二心我也有把握让你永远闭嘴。
盛爻单膝跪地,诉说着自己的忠诚。
盛爻我,盛爻,此生此世对联语绝无二心。
他看起头,看向了联语,那年我为了自己的任务欺负了你,又因为怕你跟着我忍饥挨饿,得到了系统的答复之后一走了之再也没遇见你,六年过去,再次见面,你成了我的公子,我是你的护卫,天意如此,让我从自由的人约束在一府之中,也是一种报应吧,不过——若是这样能为你阻挡住一些障碍就再好不过了。
联语起来吧,自此之后你就是我手下的人了。我给你取个新名吧,开始新的人生,属于联语侍卫的人生,沐泽怎样?
沐泽——蒙受恩泽。
盛爻当然是极好。
联语刘叔,进来吧。
在门口候着的“贾老爷”推门走了进来。
刘叔少爷。
盛爻看见这老镖爷又多了一个名字不紧笑出了声。
联语你笑什么?
联语不解地看着盛爻,难道他先前与刘叔认识?
盛爻我是在笑啊,这刘叔到底是叫什么,我都听见三个了!
这下联语真的对他刮目相看。
联语刘叔的易容术非常精湛,很少有人能识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盛爻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看见过?
而且刘叔的易容术和化妆品非常齐全的现代相比还是有破绽的。当然这句话盛爻没有说出来。
联语点了点头,为自己这小侍卫识人的本事所赞叹。
联语那你是识破了刘叔的伪装所以没有沉迷在楼下?
盛爻怎么可能啊!我可不想在那种地方待着,处处都是虚伪、情色和压迫。
联语满意地笑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让刘叔把他们带到青楼的原因,自己曾经被歹人看上过面貌算计了,此次的贴身侍卫必定要找个眼里没有情色的人才放心。
联语好了,出来了这么久,我也要回府了,不然他们要找我的麻烦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