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边伯贤就逐渐疏远你,他申请了住宿,和你不再如从前,父母觉得奇怪,但你们俩都只字不提任何,他们也只能做作罢。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你找了新的男朋友,叫做姜若现,那时边伯贤已经上了高中,两周才回来一次,你的男友和边安城有几分相似,无论是脸蛋还是性格,他是你工作上的同伴,尽管你们不在一个部门。
带姜若现见父母的时候刚好是边伯贤回来的那个周末,你打开门,边伯贤正坐在客厅那里温习功课,你见边伯贤回来愣了一下,随后生硬地同他打了个招呼。
妈妈“陆千芊,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每次小贤回家都这样。”
陆千芊“只是刚好每次都是这个时候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姜若现。”
这句话说出口时,妈妈的脸上顿时洋溢起喜悦的笑,她急忙放下锅铲,高兴地来迎接你和姜若现。
你注意到边伯贤的脸色白了又白,他看着姜若现,仔细地端详着他,似乎是想在他身上找些什么。
妈妈“我还真担心你嫁不出去了呢!我记得你上一次谈恋爱的时候好几年前了吧!”
妈嗔怪着,姜若现温柔地揽过你的肩膀,微笑着回答道:
“很多人追求千芊呢。”
边伯贤“姐姐,我有事找你。”
边伯贤突兀地打断了你们之间和乐融融的气氛,他看着姜若现,眼眶泛着奇异的红。
陆千芊“怎么了?”
此刻阳台空无一人,边伯贤关上了阳台门,黑夜里,你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你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怼。
边伯贤“他像边安城。所以你宁愿找一个三四分像边安城的人?”
陆千芊“他们不一样,姜若现和...”
你的话语显得如此苍白,是,毕竟你心中永远抹不去边安城的身影,你也不想对年纪尚轻的边伯贤下手,况且他还是边安城的亲弟弟,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边安城,那都是一种亵渎。年少时那种未明的悸动,是你穷极一生所想要抓住的欲望。
边伯贤“他们都只是边安城的影子。既然都是影子,为什么不能考虑我?三年前你拒绝我说要和我保持距离,我乖乖听话,不越界,一直做一个好弟弟。我宁可你是因为不再喜欢边安城而拒绝我,而不是在拒绝我之后,找着像边安城的人。”
陆千芊“边伯贤,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也看不清...”
边伯贤“真正看不清的是你啊,陆千芊。我喜欢你,我能看清自己的心,你喜欢边安城,但他死了,于是你寻找着像他的人,你走不出来。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成为边安城的替身,他们根本没有我像他。”
陆千芊“够了。边伯贤,不是这样的,不要再说下去了。就让我们当普通的姐弟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
边伯贤“那你看着我的脸的时候,不会想到边安城吗?”
你噤住了声,你不得不承认,边伯贤现在的模样,和边安城十八岁时,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你尽量避着他,他两周回来一次,你也是尽量在他不在的时候回家。
边伯贤靠近了你,你感受到他的呼吸轻轻地拍打在你的脸上,带着一丝灼热,他说:
边伯贤“我已经长大了,陆千芊。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他的身高已经超过你许多,也许和边安城差不多,你看着边伯贤,不禁后退了半步,此刻你强烈地感觉到,边伯贤的性格,和边安城是大相径庭的。
陆千芊“不像,你不像边安城。你就是边伯贤,你做不了他的替身。”
你望着边伯贤的眼睛,你发现,只一刹那,边伯贤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他的眼圈很红很红,拳头攥得很紧,他咬牙切齿的对你说道:
边伯贤“你那个冒牌货男朋友可以,我就不行?”
陆千芊“除了外貌,你不像他。边安城从来不会这样说话,就算你做替身,也是最不像他的替身。”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斩钉截铁地对边伯贤把话说得这样很,这无疑是让他受伤,你继续道:
陆千芊“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当时跟你保持距离的决定是对的。”
这话刺得边伯贤几乎要落了泪,他咬紧了牙关,才勉强不让眼泪掉下,在他十岁那年,阳光穿过树影,在地上笼罩出一片斑驳的光点,一些分给了少女,你看着他,露出了他此生都难以忘记的笑容:
陆千芊“你跳下来吧,我能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