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少年席地而坐,脸上的污浊已使他辨识不清白昼与黑夜,蓝色的头发透着血色,依照旁人所说的,弯下身子,便能讨个吃食了。
脑门一阵抽痛,黏糊糊的液体立刻顺着太阳穴流了下来,渗进皮肤,流进嘴里,他仔细的用舌头小抿了一口,察觉不出任何味道。身后传来依稀可辨的声音。
冷阳离哈哈哈哈,冷殿下,多有得罪!
眼前的两个少年,都是他的弟弟,站在右边的是冷阳离,目前羽族最被看好的皇子。
阳离轻慢的弯下身子,仔细打量着他脸上的泥点。他咬咬牙,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
咕咕咕……
然后是司空见惯的嗤笑
冷阳离哥,你是不是饿了很多天了?快起来,别在这丢了羽族皇室的脸面。
他抬起污浊的眸子,注视着眼前同父异母甚至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孩子,但又很快,不得已的闭上了眼。眼睛酸痛着。
冷阳轩哥,这孬种不配看你,还是阳轩替你解决了他吧。
冷阳轩是羽皇的第三个孩子,阳离是第二个,从二人见面以来,阳轩一直很敬重自己的二哥。
阳轩扩了扩胸,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架势。一旁的阳离瞥了一眼
冷阳离你个傻冒,他死了,我怎么跟父皇交代。
冷阳轩不解
冷阳轩哥,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突然消失,父皇才不会注意呢。
冷阳离斜视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少年(刚刚被冷阳离踢伤了眼睛)
冷阳离别忘了,人家的母妃还没死呢。到时候等老不死的去了,想怎么打随你便是。
说完,伸出脚往他身上在踹了两三下。地上的少年哆嗦了一下,缩了缩身子。
冷阳离冷鎔洲,你可记住了,没了你母亲的保护,你也许早就死了。
话落,耳二人扬长而去
呆在原地的泥泞少年,眼里一片漆黑。尽管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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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严惜勾结外门,出卖本宗,须臾行刑!”
严惜天旋地暗的睁开眼,蔚蓝色的天宇飘荡着几只零散的枯叶,顺着往下看,只得朦胧瞥见三字:清云宗
严惜“有朝一日,我严惜定会血洗你清云山门!”
眼前漆黑一片,只得听到不耐烦的责骂,如雷贯耳。
“进去吧,一个废人嚷嚷什么……”
严惜被扔进清风殿的玉台之上,尚有意识,四肢骤然一惊,人清醒过来。环顾四周,白绫飘扬,琼楼玉宇琼楼虽空无一人,但双臂双脚被铁索绑住,跪坐在玉台之上。
严惜现在逃走,正是时机,可是这铁索是何物……
严惜转头看向屋梁上倾下来的四条锁链。
正想着,一阵风吹入殿中,白绫飘扬,风铃传音。
严惜不愧是清风殿吹进来的风,如此沁人心脾……
风吹动了严惜右臂上的铁链,同时,其他三条也开始不安分地晃动,浮现出金色的封印纹
严惜这……
还没想好,一阵炽热般的剧痛,顺着链条流入身体。伴随着风的驱动,链条也发作起来,原先下好的法文,镀金的白玉台也冒出火星,渐渐成了熊熊烈火。
严惜在这玉台上,烈火焚体,身上浮现出白色光辉,向四周散去,最终聚成一缕微光,被粉碎在玄火之中
严惜云墨竟然如此狠心,我这修为尽被玄火焚烧殆尽了……
云尚哈哈哈……严惜,好受么。
云墨搂着云尚走进清风殿,看着严惜遍体鳞伤,耻笑道。
严惜缓慢的抬起头,看着云墨的脸。
严惜云墨,你……
云墨严惜,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尚儿一人。
严惜闭上眼,淡笑的点点头。
云尚墨哥哥,快点嘛,尚儿等不起了~
云墨愣了一下,心一横,手起剑下,严惜猛咳一声,随机即昏死过去。
云墨拿着血淋淋的心头肉,看着云尚。
云墨尚儿,这是给你的订婚礼物。
云尚冷笑一声。
云尚听说我这顽疾只有严惜的心头肉能够治好,是真的吗?
云墨试试不就知道了……
云尚点点头,挽着云墨的胳膊走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