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的母亲到达的以后,第一时间询问了马嘉祺的状态。
谢予听加了一天的班,从办公桌上爬起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丁程鑫的母亲十分焦急想要见到马嘉祺的一幕。
“丁女士,你确定要保释嫌疑人?。”
“我确定,麻烦让我马上见到他。”
丁程鑫的母亲在长相上与丁程鑫看起来不太像,整个人给人一种过于温和的第一印象。这种与丁程鑫的反差很难让人相信这样一个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的女人,生出了样貌那样出色,应该说是样貌漂亮的那样张扬的孩子。
谢予听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的刘耀文,默默的跟上了丁母。
丁母的情绪明显很不稳定但又在极力克制,填保释单的手都在抖个不停。等完成了各种手续,丁母终于见到了在拘留室里颓废不已的马嘉祺。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人心最难让人猜测。
丁母走到马嘉祺面前的时候已经浑身颤抖,高高举起一只手,仿佛要扇下去。最后却又痛苦的倒地,噗通一下倒进马嘉祺怀里嚎啕大哭。在模糊不清的呼喊里,却那么清晰的有我的幺儿四个字。
谢予听忽然心脏很疼,脑海里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将自己抱了起来,然后用力抱紧,紧的谢予听快要不能呼吸。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谢予听,一个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温暖湿润的气息不由得让谢予听一激灵。
刘耀文的声音含糊的钻进了耳蜗,痒痒的,像是小猫爪轻轻划过心头。
刘耀文“别动……”
谢予听看见了走过来的任队,意识到不对赶紧挣脱刘耀文的怀抱,发现刘耀文发烧了,还烧的有点神志不清。一直在含糊不清的念着一个词,大致是个人名吧。
任队让朱志鑫把刘耀文送回了医院,不知何时,丁母已经逐渐回归平静,只是抱住马嘉祺不说话。
直到快到中午十二点,丁母才渐渐放开马嘉祺,轻轻抚摸过马嘉祺的眉骨,随后整理好仪容,平静异常的在尸检同意书上签了字。
这件事又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骂声和怜惜声各自参半,被派出去复原丁程鑫晚上行动轨迹的谢予听也能听见路上有人嘀咕是死的悲惨可惜还是死的活该死的漂亮。
谢予听按照监控录像走了好几遍,感觉没有任何差错,但又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是有人将自己往这个地方领。
谢予听在走第九遍的时候,走进了那家KTV,里面的前台在无所事事的剪着指甲,浓妆艳抹的样子和之前见到的那个女孩完全不一样。
谢予听“那个你好,我想问问之前在这里的那个女孩呢?”
孙心蕾“那个是哪个?到我们这临时打工的妹子多了去了。”
谢予听扫了一眼柜台,发现柜台上插着不合时宜的红色花朵。谢予听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比较匮乏,叫不上来名字,但这花的香味有点特别,是一种说不出的好闻,或许是因为不常见。
谢予听“这是什么花?”
谢予听轻轻敲了敲花瓶,花瓶里面是不太干净的水,不知是什么颗粒在里面盘旋漂浮。
浓妆艳抹的女人依旧没有抬起眼珠子,漫不经心的磨着指甲,一点一点把前端磨的尖锐。
孙心蕾“我不知道,谁在乎这是什么花啊,好看不就行了。”
说着女人抬起自己磨好的指甲,仔细端详了起来。到目前为止,女人没有问谢予听想干什么,想知道什么,也没有询问到底是不是来唱歌的。太过不经意,仿佛早已经习惯,也和之前那个一开始惊慌的女孩反差太大。
谢予听伸手去摸了摸那花,随后掏出钱包。
谢予听“给我开一间包房,我要唱歌。”
女人抬起眼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谢予听,随后接过钱,迅速办好手续,起身对谢予听说跟我来。尖锐的指甲顺带敲了敲花瓶。
走道里听不见脚步声,全是各种各样的嗓音,鬼哭狼嚎的有,犹如仙乐的也有。谢予听有些难受的拍了拍耳朵,恰好就被带入到了一个包房里。女人熟练的打开包房里的灯光以及K歌设备,一整套动作下来,还是看起来懒懒散散。
包间的茶几上也摆了一瓶红色的花,不怎么凑近也能闻见那股好闻的香气。女人记好账就轻飘飘的离去。谢予听也不点歌,就这么坐着,看着显示屏上的MV画面一个个闪过,试图在脑袋里复原现场。
这里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甚至是差到极致,明明不是很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这里是第一现场。这里是第一现场,那尸体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运出去的?这里人流量不算小,是怎么样做到没有人发现的。
谢予听看着显示屏,上面的人物正在悲伤的流泪。
刘耀文给自己的花瓣就是这个KTV现在的花瓶里插的花,手感和味道都一样。刘耀文明明在住院,还是说偷跑出医院调查,是调查还是……
不不不,或许是朱志鑫交给刘耀文的呢……
谢予听将手放进口袋,看着屏幕上的人物或哭或笑,手机一直嗡嗡嗡个不停。
到底是怎么做的。
到底是谁。
红花的味道一点点变浓,一点点充斥大脑,使感官一点点变得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