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 · 玉檀&九爷

叁 · 心悦君兮君不知

就这样，被特许进入九爷的书房中学写字成了我在这些清闲的日子里最愉悦的事情。

我常常待在九爷的书房中，有时一待就是一整日。悉心地临摹着他落下的一笔一迹。而他鲜少回府，教我写字的机会并不多，但我依然认真地描摹着他留下的只言片语，然后默默地希冀着。

希冀着，他能够读懂我的心意。

是的，我深深地恋慕着九爷。

或许是从他在那个寒冬里答应收留我的时候，或许是他轻轻拥住我，教我写字的时候……明知道不该，可我偏偏还是动了情。

然而，我的心意还未被九爷知晓，却已先被他的侧福晋钮钴禄氏先看破。

那日，我正在九爷的书房中伏案练字，房门却被蓦然推开。九爷并非如此粗莽之人，想是有人硬闯进书房来了。

我缓缓抬首，但见一位华丽雍容的夫人领着几个侍女闯了近来，正是九爷新近纳的侧福晋——家世显赫的钮钴禄氏。

我正迟疑着要不要提醒她，未经九爷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进他的书房一步。她却已先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哪来的粗野丫头，见着我居然都不请安。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要来何用？来人，把她赶出府去！”

话音刚落，四五个侍女即刻上前将我擒住。我势单力薄，自然是斗不过她们。眼见着就要被她们推出去，急得眼泪直掉，可自尊怂恿着我始终保持缄默，断绝了向她告饶的任何机会。

我不愿向她祈求任何卑微的怜悯。哪怕这会使我重返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在我万分无助的时候，九爷出现了。

我以为他会像对待其他违背他的命令的侧福晋一样，勒令钮钴禄氏立即回房面壁思过，然后三个月都不会见她一面。

然而，他只是朝她轻轻一笑，露出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那样温柔的笑容。

“何苦和一个小丫头置气呢，娘子?”

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他俯首在她耳侧说了些什么，引得侧福晋频频娇笑，而后她大发慈悲似的扬手一挥，几个钳制住我的侍女顿时松了手。

而我浑身仿若用尽了力气一般，猛地松懈下来，跌坐到椅子上，抬眸怔忡地望着九爷搂着钮钴禄氏扬长而去，好不亲密，真是令人艳羡啊。

后来，整整三天，我都未再踏入九爷的书房一步。

明知他对钮钴禄氏的刻意讨好，都是为了得到她的家族的支持与权力，可我的心，为何还是不受控制地那么疼痛?

有那么一刻，我想不告而别，哪怕是到街上乞讨，我也不愿他这般折磨我。

可还没等我的念头付诸实践，九爷又一次到了我的房里。

“玉檀，我想你为我做一件事。”

我猜他大概是想为了侧福晋而送我出府，便垂眸不语，默然接受了他这样的安排。

但，他的心思，我永远捉摸不透。

他说：“我要送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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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看《步步惊心》的时候真的很讨厌九爷，因为他总是看若曦不顺眼，玉檀喜欢他也觉得玉檀没眼光，明明其他阿哥那么好。

后来才明白，有的人一生下来就置身于黑暗，例如玉檀，若是有人在此时伸手帮你一把，哪怕只是如萤火般微不足道，也会让你感动，愿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地向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