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褚栀微微侧身看去，是一位白净可爱的小孩子。
在原主记忆里查询一番才知此人是自己的徒弟。
两月前路过包子店无意间被偷了钱袋，找寻一通后才发现是这个小孩所摸的。可这小孩的母亲身患病床，原主心软便收下了他，他倒是很刻苦钻研戏曲，但很可惜，在原主死去的两天后被乱刀绞杀在戏台柱旁。
血流淌在艳丽的戏台上，染出的红色格外耀眼，瘦弱的小孩面漏痛苦，身上没什么好肉，蜷缩着身体似乎想要抵挡着什么但最终功亏一篑。
共情的能力让褚栀眉头一皱，带着温意的眼只是胆怯的小孩随后轻笑说道：“小暃，过来。”
小暃犹豫了下还是抬腿走了过去，温顺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心里泛起阵阵热意，七八岁的嗓音仍旧软软糯糯：“师傅……”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使得褚栀心头一烫，稍稍缓解了下语气中的冷意才缓慢开口：“小暃是有什么事嘛？”
说着半蹲在地上扶着小暃的肩膀，那片瘦到骨骼凹凸的感觉让褚栀不自觉的眯了眯眼，暗藏的怒意丝毫没露出来。
小暃咬了咬唇，心想着还是不要给师傅添麻烦了便乖巧的摇摇头，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褚栀半哄半骗的诱导着：“小暃，跟师傅说怎么这么瘦，是不是……”
小暃瑟缩了下怯懦的低下头，他不敢，不敢告诉师傅，因为他怕被丢弃，两月的徒弟真的比得上四年学徒嘛？小暃不敢赌这明确的答案。
褚栀一下子便知晓了什么，敛下温柔模样，面容冷的掉渣，他没再询问什么只是在那天下午，所有学徒都挨了15抽鞭子。
小暃就在旁边看着，白皙天真的样子和他内心的想法所不吻合。
距离给敌军唱霸王别姬的倒数第5天褚栀依旧淡定，该唱唱该吃吃该喝喝，只是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训练小暃。
不过小暃学的很快，快到褚栀觉得自己十几年的生涯都是空空如也。
男人端坐在椅子上，喝着杯较为苦涩的茶，慢悠悠的看着小男孩端的架子道：“手抬高，腿绷紧。”
小暃一一照做，可眼神却始终在男人身上，一身青蓝色长袖上衣外加同色系似是半身裙的下裙，一头因唱戏而留着的长发随着风飘动，格外慵懒散漫的喝着茶，红润的唇沾上茶渍显得晶莹剔透。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褚栀放下茶的手一顿，随后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偷瞄自己的小暃道：“为师去迎客……”
但还未走一步便被身后沉稳的声音镇住。
“褚先生。”褚栀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回头去看，男人的军装大衣有些旧了，表情冷硬又漠然，身后跟着几十位兵，在接触到褚栀探究的眼神时男人才缓缓道来此次目的。
“褚先生应当知晓已国为重。”他丝毫不掩饰对这院子胭脂味的厌恶，眼神明目张胆的打量。
褚栀没说话，一双漆黑的，清冷的眼直视人时总是会让人不爽，江烊也是，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褚栀会这样看他。
等了会儿，江烊的耐心已经几乎耗尽正要开口却被抢先：“江司令要我怎么做？”
这是，妥协了？
不远处的小暃听此反应过来，快步的拉住褚栀的衣角，小声叫着：“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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