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可是走运了!”
牙婆子笑着揉揉柚梨的头。
柚梨不解。
走运?她最是和走运不搭边了。
幼时掉到河里被救上后发了三天高烧,虽然后面好了,但脑子也转的慢了。
牙婆子瞧她这样便是知道她又陷入迷茫中了。
这孩子什么都好,干活勤,不乱嚼舌根,也不争不抢,是个做老实丫鬟的份,就是脑子转的太慢,容易被人欺负了去,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你呀,这院里的孩子但凡有一个和他们一样机灵的,也不会就剩你这么一个,还好这相府缺个扫撒丫鬟,我瞧着你正合适,便把你荐于人家,好在你本来就长的实在,人家同意了,现在你呀可是相府的人嘞。”
相府的人?
柚梨望着眼前华素的牌匾,赫然写着素府。
素?
会有人以此为姓氏么。
柚梨低着头,她晓得以后让她吃穿用度的不会是嬷嬷了。
她不笨,她都懂得。
她在嬷嬷那呆了几月后一月里跟在嬷嬷身边学了点规矩,嬷嬷虽待她不好不坏,但也能看出是上了心的。
她舍不得嬷嬷,但她知道嬷嬷不会再带着她。
柚梨在临走前跪在了嬷嬷身前磕了三个响头,她知道她再也不会和嬷嬷见面了。
云嬷嬷瞧着自己看了一月的丫头,做他们这买卖一行的,多少心是冷的,偏生这丫头在她生寒病时悉心照顾,也是对她上了心,教了她些东西。
此刻心里多少有点难过,她不能带着她,只能给她找户大户人家做丫鬟,起码不用像先前般在外流离。
和着一众从外边刚入府的丫鬟奴才一起随着相府的管事嬷嬷进府。
入目的是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富丽堂皇。
一群小娃娃好奇的东张西望,眼里充满了羡慕的色彩,有人不自觉的惊叹,有人眼珠转的更勤快了。
带头的管事嬷嬷心里门清,视线一扫而过对于他们这些小动作表示轻蔑,只是到柚梨的时候稍作停顿。
柚梨低着头,目及之处除了自己的鞋子就是自己的鞋子。
她不会乱看,因为嬷嬷说过这些大户人家最是喜欢老实不懂歪心思的奴才。
可能嬷嬷只是想到像柚梨这般无颜的女子就算想动那些心思怕是也力不从心。
只能叫她老实安分的在府上待,勤快做事,也别被人欺负了去就好。
管事嬷嬷将一行人带到一院落前,门前站了几位妙龄的女子,模样长的是俊俏的,服饰虽轻简却能看出那布料是极好的,最起码比她穿的好,柚梨猜想她们应该也是丫鬟,不过等级应该是高的。
一行人被嬷嬷分到个个院落被门前的几个丫鬟带走,只剩下柚梨和其他三人。
管事嬷嬷站在院前,开口道“你们随我过来。”
几人踏入院内与外边又是一番光景,院里种着柚梨叫不出名字的花,鲜艳夺目,在这春时开的是正儿好,葱葱郁郁的灌木被修剪整齐,几只蝴蝶舞动着翅膀在花上飞舞,好一副春景花草图。
“夫人,人带到了。”
厅堂内,位于最中心的位子上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她的眉目含情,嘴角微扬,神色淡淡的扫过他们。
管事嬷嬷上前一步,请示完毕走到女人的身后。
四人跪在地上,向这夫人请安。
“起来吧。”
“都把头抬起来。”
女人在次看了眼面前的几人,视线落在其中两位“模样长的倒是俊俏。”
随后点点头,“安嬷嬷,你看着安排吧。”
“我累了。”
“是。”
管事嬷嬷,哦也就是安嬷嬷将几人带出院外。
众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那位夫人真是气场太重了。
柚梨前面一直保持低着头的状态,要不是夫人说抬头,她万万是不敢的。
安嬷嬷将几人带到另一院落前,柚梨字识的不多,但这院的名字她确是认得的。
多好听的名字啊--温柚园
院外已经站了一位少年。
管事嬷嬷向他说明来意,将几人交于他手后,缓步离开了。
少年将一行人带进院内,“主子在里头,我带你们见过请示后给你们安排事做。”
“对了,我是主子身边的奴才,我叫阿贯。”
园里与外头是截然相反,园内是真应了相府的名-素字,当真是朴素简单,但布置却丝毫不落下,依旧能感受到是镶了金的素雅。
毕竟种了一排梅树呢。
“主子。”
“嗯”
主院内,一位身着素白衣袍的男子,手执茶盏。
白皙玉葱的指节把玩着手里的杯盏,轻笑“都叫什么名。”
最右边的丫鬟出声“奴婢翠杏。”
随后一个个报名
“柳河”
“桃渊”
“柚梨”
“嗯”指尖点着茶盏,唤着身边的少年。
“你给他们安排吧。”
随后让一行人出去了。
阿贯领着他们“这是我们住的地方,前面的是主院是少爷住的地,这里是偏院,你们要做的也不多,我们院里不缺人,你们每天就做好后院里的事就成。”
“你们该还不知道少爷是府里的哪位公子吧,我在这告诉你们,少爷是府里的二公子,是夫人的嫡亲儿,你们见到他可要好好伺候着。”
“是。”
说罢阿贯安排好她们每天的行程后急匆匆的赶回公子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