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赶忙追上前去,在他旁边说个不停。
“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你叫黎澍吗?你的名字好好听啊。”
“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
“你怎么…”
最后,黎澍像是被他说的烦了,说出的话语气很不好。”你烦不烦!能不能不要烦我!”话语中的厌恶让祁越为之一怔?
祁越呆愣一下,“抱…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话音刚落祁越就转身急匆匆的跑了。
长这么大没这么委屈过,居然被一个小孩子骂了。
听到后面匆忙跑着离开的脚步声,黎澍心里更是烦躁,就像丢掉了什么重要东西时的烦躁。
定是心又不静了。
黎澍又回到了那颗桃花树下,继续练着自己的剑。
祁越是跑回自己寝殿的,双眸中挂着隐忍的泪水,怎么掉也掉不下来,他坐在圆木桌前,脑袋里思绪万千,最后,他抬起手一把抹掉眼泪,走去了书房。
至此 ,宫中有言,太子将会成为下一位明君,皇帝听后更是大悦,之前见祁越一副不务正业,只顾贪玩的样子他心里就很是焦急,祁越突然如此用功让他对祁越的喜爱更深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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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鹜过,山陵浸远。
转眼便已是七年,祁越也已从当初不务正业的小皇子变成了一个满腹经纶才华的太子,皇帝的身体也逐渐越发不好,他的母后整日陪在皇帝身边,渐渐的,祁越和他们的关系逐渐变得淡了。
“父皇,母后。”祁越行礼道。
“是越儿来了啊,过来让朕看看”皇帝转头望过去,祁越缓缓地走了过来。
“这么多年不见,越儿都长这么高了,是父皇母后的疏忽,这么多年竟也没有去看看你。”
“越儿你一定要记住,要做一个明君,要为百姓造福。”
“是,父皇。”
皇后在一旁看着,双手捂着嘴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眼睛中的泪珠却掉了下来。
祁越转头望去,安慰着她“母后,你不要哭,儿臣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的。”
“是啊,越儿都这么大了,也是怪我,让你没能陪着越儿长大。”
皇后摇头,“怎么会怪你呢,若不是你…,不怪你,什么都不怪你。”
祁越听到自己母后将要说出的话,最后却压了回去,他疑惑了一下,想来是母后说错话了,等他后来明白母后想要说的是什么时,他已成为了局中人。
川绪两年,先皇驾崩,皇后跟着崩逝,太子相后继位,成为新帝。
新帝继位,朝廷内忧外患,边境各国大举进攻,祁越虽已尽快派兵前往支援,却还是迟了。
黎府一家死守边境,拒死不降,至此阵亡,然而黎府少爷却不知所踪。
祁越得知后,大力搜寻黎将军唯一存活的独苗,在他看来,他已经很对不起黎将军了,绝不能让黎家因他断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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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祁越坐在桌前,桌上堆积了好几堆未看完的奏折,他揉揉眼睛,一抬头就看见丞相翻着青简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这些天辛苦丞相大人了,丞相大人先回去休息吧,后面的朕知道怎么做。”
丞相闻言转过身望去,祁越双眼通红,面色更是苍白,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本该是可以开怀大笑的年纪,却不得不背负起这天下苍生。
他放下手中的青简,行礼道,“陛下也休息一会儿吧,余下的事不用急于处理。”
祁越摇摇头,固执道,“朕没事,一天找不到黎将军唯一的孩子,我一天都难以心安。”说到最后,他已然改了称呼,满是自责与愧疚。
如果他早一点,再早一点 ,也许黎将军一家就不会死,黎澍也不会至今还无消息。
“陛下,您不用自责,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再者,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您,当时朝廷内忧外患,如此乱的局面,边境消息肯定是会来的迟了些。”
“陛下若是要怪,就怪老臣吧,是老臣思虑不周,竟忘了边境会因此大乱。”
祁越见他要下跪的动作,急忙走上前扶起他,“丞相大人无需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就先退下休息吧,剩下的朕来就好。”
三年后,朝廷整顿成功,内忧外患的威胁彻底结束,边境也成功守住,然而黎将军之子黎澍却还是未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