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哥哥——!贺哥!”帐外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
贺疏鸿抬眼审视了番面前的人,又放下眼眸,对这位女子说道:“沈瑶?你来军营做甚?”
“来看你啊!近日可还安好?”
贺疏鸿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接着将笔蘸了些墨水,继续书写,面无表情地对这位活泼的女子说道:“一切安好。”
这位活泼的女子听贺疏鸿随意敷衍几句,伸手抢过他手下的书,厌恶地说:“哎呀别看了,这些兵法有什么好看的。”
沈瑶将他手中的书摆到一边,将挎着的竹篮放在一侧,取出瓷碟摆在桌上道:“看!小姐我亲手做的糕点,怎么样?”
“嗯,放着吧。”贺疏鸿掠过糕点,拿起一旁的笔墨,在纸上又勾勾画画,丝毫不把这位尚书府千金放在眼里。
“你是不是不开心?”沈瑶察觉到今日贺疏鸿与平时不同,便问道。
“没有。”贺疏鸿随她的话敷衍着。
“我不信。”
“随你。”
“……”
沈瑶:切切切——装,使劲装,可把你厉害坏了。
虽说沈瑶心里如此想,但也没说出来,便转头接着道:“……哎呦,这不是爹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吗。”贺瑶对这面瘫笑嘻嘻地说道。
“心意领了,那小姐送完便……”
“打住!”沈瑶将一旁的书放在他手里,随后一边向外跑去,一边回头喊道:“我自己走,少撵!”
贺疏鸿:“……”
混杂着血腥与腐烂肉块的味道,弥漫整个地牢,与前些日子关押楚常安的牢房截然不同。眼前这个,俨然是一片地狱,血光冲天,每间牢房遍地的残破肢体,肉块,墙上处处是血渍,多年累积,甚是骇人。
“你们想怎么样?”楚常安慌忙地说道。
“不怎么样,将军既然让我带你来此,便是没有让你活着回去的意思!”狱官拿起鞭子,仔细端详起来,对面前双手被吊,毫无缚鸡之力的楚常安恶狠狠地说道,“若是来个五十下,不如猜猜你还有气吗?”
若是像以前有灵力傍身,挨过百来鞭,对他不成问题,甚至还能活蹦乱跳笑着跟人吐槽。可现如今……非但灵力尽失,且在那阴暗的牢里落下一身毛病,不说七十,就六十鞭,怕是连爬也难以爬动,更不谈能不能走出去,站着都极其费事。
“怎么,吓到了?”狱官见楚常安不说话,便嘲讽道。
“哼,你尽管来。”楚常安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疼痛的到来。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若不是自己犯贱跑来北陵送什么兵法阵图,也不会落的这番下场!
“呦,挺硬气!我倒要看看,一会还硬气得不起来?!”说罢,狱官散开手中浸过盐水捆着的软鞭,用了十足的力气向楚常安抽去。
许是没反应过来,一鞭下去竟未感到疼痛,直到第二鞭来,灼烧般的疼痛才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楚常安本能的蜷起身子,故因双手被锁,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浸过盐水的皮鞭如雨点般在楚常安的背上落下,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使他喘不上气,他紧闭双眼,拼命的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额头上混杂着血液的汗水经过后背上破烂不堪的里衣,缓缓落在地上。
这番情景,怕是谁来也心疼不已。偏偏这狱官不知疲倦一般,卯足了劲拿着软鞭向楚常安身上挥舞。
贺疏鸿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