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长离给汪叔叔写了封信就去了仪征。
据汪叔叔回信说,陈先生最近要来,长离刚好错过。
他还说一定会谈到长离的,有点可惜她不在。
长离虽觉得可惜,但长离总觉得之后一定还会见的,更何况自己有事呢。
长离来到仪征,却不想他早已搬走,问过邻居,他们说他早就不在这了,他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长离有些惋惜,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故友却早就离开了。
长离:心累。
白跑一趟啊。
等到长离回到上海时,陈先生早就去北京了吧。
真·惨
回到上海。
长离和汪叔叔打了招呼,听说了陈先生正准备创办杂志,长离很是兴奋。
果然,那些稿有用。
而且现在正值刚刚创刊,也是很需要稿的。
长离:算是因祸得福吧。
系统:害,就你这存稿,去和人签约,都不用顾虑。
长离看着眼前堆成山的稿子笑了。
长离:我不准备告诉他们我的真名,从现在起,黎笙就叫……君辞。
系统:你不准备多整几个笔名吗?
长离:(邪魅一笑)正有此意。
于是,长离就疯狂建小号,搞得新青年编辑因找不到她(不能拉拢她)而郁闷,警察因抓不到她而头疼。
长离:深藏功与名。
长离又从汪叔叔那打听到延年乔年在震旦大学卖《新青年》,长离也想去帮忙。
震旦大学。
“延年,乔年!”
长离远远地就看见了俩兄弟,朝他们挥手。
“姐姐?”
乔年有点惊讶,但延年没有任何表情。
“你们在卖书?”
“是啊姐姐,《新青年》”
还是乔年说的。
“我买一本看看。”
长离说。
(其实她早就看过了)
“谢谢姐姐!”
长离付了钱,靠在墙上看。
一盆水从天而降。
长离站在房檐下免遭一劫,但延年乔年和杂志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你们没事吧?”
长离走向乔年,为他擦擦身上的水。
“我们没事,但书都湿了。”
乔年说。
延年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他一眼就看见了始作俑者,朝她大喊道,“喂,那个背手风琴的!”
那个姑娘回头,“叫我?”
“对,就是你。书都湿了,怎么办?”
楼上的姑娘看起来好像很赶时间,“那我赔给你们,接好了!”
十大洋被她从楼上一把扔下,掉在地上发出叮叮的碰撞声。
长离一整个无语了。
哪有这么道歉和天女散花的赔钱的?
还没等长离开口,延年先抢着说:“喂,你这算怎么回事儿?”
延年都没发火,那个姑娘倒是不耐烦了:“钱我都给你们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有你这么给的吗?”
长离实在受不了她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
延年看了长离一眼,表示她抢词了。(划掉)
那个姑娘噔噔下楼,“我怎么了??”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是吗?”
延年也有些暴躁了。
“是,我有错,我就不该理你们。”
“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们知道在校内摆摊是违反校规的吗?”
她用高高在上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延年乔年,“穷酸。”
“哦?”
长离忍不了了。
“这么多同学在,他们都没有说校规,怎么就你这么能?”
“人家这是在勤工俭学,比你们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好多了吧,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她想开口,但长离怎么可能给她机会呢?
“这么莽莽撞撞的,做了错事也不道歉,这就是你的教养?”
她气急败坏,“关你什么事?”
“我啊,叫苏长离哦。”
她狰狞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有什么证据?!”
长离轻笑一声。这是在质疑我吗?
“走吧延年乔年,我们出去卖。”
长离才懒得理她,反正身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她。
“姐姐,为什么她好像很怕你的名字啊?”
长离无言以对。也是,这两个孩子还小呢,不知道这些家族的事很正常。
“没什么,可能和某个名人重名了吧。”
“哦哦。”
乔年乖乖地点点头。
长离:这种级别的搪塞也就只有乔年相信了吧?
延年全程不说话,也没有揭穿长离笨拙的谎言。
他们将书晾干,继续开始卖。
傍晚。
长离:“你们累不累?”
“累。”
这是乔年。
“不累。”
这是延年。
他们异口异声(?)地回答,延年看了一眼乔年。
“不累。”
乔年改口道。
长离笑了。
“你怎么跟封建小家长一样?”
“你说谁封建小家长呢?”
“看,和先生一模一样!”
“谁和他一样了?”
长离笑不活了。
乔年也偷偷扯了扯嘴角。
“乔年,你说谁是封建小家长?”
乔年莫名被cue。
“啊?”
长离人都笑没了。
“哥哥呗。”乔年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延年一字一顿地说道。
“姐姐!!!”
“啊?”
长离吃了半天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哈哈哈哈,还笑我呢!”
延年得意。
“乔年啊,你要是被延年迫害了,就眨眨眼,姐救你。”
乔年一脸纯真地看着长离。
“好了不早了,回去吧。”
“我们顺路,一起吧。”
“好。”
“好啊姐姐!”
落日将三人的影子拉地好长好长,这时,不仅天边红彤彤的,就连他们自己也染成了红色的了。
长离不仅看到了余晖下延年乔年的笑脸,更透过他们,看见了希望。
少年就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