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长靖微微呆滞了几秒,随后是紧追不舍的问题:
尤长靖“那如果不下意识回答,仔细思考呢。”
他很在意这件事,虽然好像有些问题的答案已经是命中注定,他还是有些不服输。
苏北会回答什么呢,会回答她想选文吗?
因为学校规定,艺术生只能选择文科。
女孩儿显然也认真思考了很久,从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来真的很纠结,不过纠结过后还是会给出一如既往的答案。
苏北“如果让我思考的话,那我会犹豫着选理科。”
刚才的坚定,现在的犹豫,好像有些暧昧,又好像没有。
苏北“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开玩笑的。”
尤长靖“是。”
尤长靖笑着点点脑袋,眼角却早就已经泛了红。
尤长靖“任何时候,都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开玩笑。”
又重复了一次。
他的心里酸意更多了几分,下意识地从课桌里拿出语文书,里面有他熬了几个夜写下的好几页洋洋洒洒的申请书。
五六张纸,三四千个字,都在围绕着同样的主题:
“老师,我是艺术生,我想留在理科班。”
该怪谁呢,怪苏北的薄情还是怪他的执着?
苏北“你拿着什么呀?”
苏北也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凝重,似乎她真的说错了话,但没有办法,忠言逆耳,她不仅希望自己不要因为私心迷失前进的方向,也不希望尤长靖如此。
尤长靖慌张地用手抹了抹眼泪,一边撕着那些纸一边漫不经心地走到垃圾桶旁边把垃圾丢掉。
尤长靖“害,前几天的抄写而已。”
到底是谁在生气,谁在幻想着他们的未来。
是他,是真正的那个学习不好只能去学艺术,没有什么前途的笨蛋小孩。
真正聪明的人早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想好以后应该走的路。
但他不会怪她。
苏北“你…眼眶怎么红了呀。”
一切整理好回到本来自己的位置之后,他的身边传来了女孩儿贴心的询问。
尤长靖“眼睛有点干涩,被风吹的吧。”
教室里的窗确实开的很大。
尤长靖第一次觉得这是很好的借口,假装不在意地趴在窗台边,流着眼泪看窗外的景色。
苏北“不是说被风吹得眼睛干涩吗?为什么还要站在窗前?”
苏北“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尤长靖“不是,没有,我很开心。”
尤长靖“开心地时候,才会更想要看看外面的景色。”
尤长靖“开心地时候,才会更想知道最近木槿花长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更繁盛,有没有更娇艳。”
尤长靖“我很开心呀,我没有…”
很好很好的谎言,只是说道最后,他哽咽了。
一开始的哽咽,到后来的控制不住自己开始颤抖着抽咽,每一次的抖动都是因为心里面的难言之隐。
为什么他这么笨只能走艺术,为什么艺术生不能选理科,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把选科的事情看的那么那么不重要。
苏北“别哭啦。”
苏北“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要记得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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