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办法啊,刚才在教室里小男孩哭哭唧唧的样子很招人心疼,流着眼泪说他不想学了,苏北也难受啊。
因为她眼见着尤长靖所有的努力,到最后没有得到相应回报时也会为他打抱不平。
苏北“唉,我总怕尤长靖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不小的打击。”
姜柚“都是个成熟的高中生,能有什么事情。”
姜柚“而且每个人都有考不好的时候吧。”
姜柚说话总是能直击要害,听她一解释,仿佛接下来所有的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其实也不是。
寒假这些天里,苏北每每都想给尤长靖打个电话或者哪怕发条消息,问问他状态怎么样,可每次一拿起手机来总会退缩,怕他还难受着,自己唐突地找他会雪上加霜。
于是他们就一直缄默着,谁也没有找过谁。
苏北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寒假能比现在难熬了。
明明很想很想他,想他说话软糯的样子和总是傻傻的神情,却胆怯着不敢多说一个字。
南方的冬天是不下雪的。
天气很冷,冷的让人心慌,外面俨然一片的绿意,好似真正进入冬天的只有人类。
妈妈“快多穿点衣服,出去买点年货,快过年了不是嘛。”
苏北“好——”
妈妈在外面催了,苏北的动作还是慢吞吞,整个人都没有骨头似的,连走路都要拖拉。
妈妈“你说你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能不能有活力一点?”
妈妈“说话说话绵软无力的,连走道都不好好走。”
妈妈“说你是八十岁的老太婆都有人信。”
苏北“妈——”
她一开始叨叨,自己这脑袋就乱呼呼地停不下来。
天儿这么冷,谁愿意蹦蹦跳跳的啊。
年货的购买陆陆续续开始,临过年几天的时间里,母女俩几乎天天都出门,当然也碰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姜柚啊,灵超啊,甚至连老师都碰到了,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似乎对过年很期待。
奇怪的是,他们看到那么那么多的人,唯独不见尤长靖。
之前…之前还会在这片区域看到他几次的。
失落化成了每天常有的几声叹息,擦玻璃、大扫除、贴窗花、贴福字…活儿天天有都不带重样的,心里面的疙瘩也一天比一天大。
除夕夜那天,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春晚,茶几上摆着好多饺子,按理来说还挺有年味的。
可苏北看不下去。
苏北“妈,我有点头疼,先回去睡了。”
苏北“你和我爸继续看就行。”
妈妈“啊?又头疼?要不要给你找点药吃?这大过年的别再…”
苏北“不用不用,我回房间休息休息就好啦~”
热闹被房间门隔开,外面是明亮的灯光、嘈杂的电视音,屋内连灯都没有打开。
她也不太想打开灯,总觉得今天虽应该喧闹,但心底总有份孤寂在。
打开手机,看了看很多人反过来的新年祝福,唯独自己牵挂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回音。
烦,心烦。
想来想去在床上又反反复复打了好几个滚之后,苏北还是没有沉住气,眼看着快要十二点了,一个没忍住就拨通了尤长靖的电话。
打个电话拜年,应该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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