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五裂

顾砚书初雪今年满10岁了吧？

顾初雪愣愣的点头。

顾砚书问了一句后，也没说话，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顾有财。

顾欣然就发现，顾有财身体，轻微的颤了一下。

这天中午，顾有财连午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下午回来后，还带回来一妇女。

那妇女一进门，视线就在顾初雪身上，上下打量。

似乎在挑选货物一样。

顾初雪被这视线打量，有些害怕，向后退了一小步。

顾初雪爸，这位是？

顾有财咳，这是村西边开药房的柳阿姨

柳阿姨小雪啊，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柳阿姨有好些年没见了，现在都长这么大啦。

柳阿姨再过三年都要嫁人啦。

柳阿姨你还记得你的小杨哥哥吗？

柳阿姨现在他都在跟你杨叔叔学做生意呢。

柳阿姨你放心，你过来后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顾初雪，茫然的听到这，也知道这柳阿姨过来，是来干什么的了。

顾初雪爸……

话一出口，她的眼眶也红了。

这么早她爸，就迫不及待的，要把她往外赶了吗？

她刚刚才和二哥分离，现在就要和这个家做告别了吗？

顾有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顾有财初雪啊，这杨叔叔家是方圆百里条件最好的，你嫁过去是不会吃亏的。

顾初雪可我现在还没到13岁啊！

顾有财没关系，你先过去，提前适应一下，现在只是订婚，等到了时间，在摆席。

顾初雪还想再说什么，但顾有财已经领着柳阿姨，进了里屋。

她的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她知道，爸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已无力改变。

顾欣然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背脊发寒。

熟悉的，凉凉的视线，绕过她，停在了一处。

顾欣然顺着顾砚书的目光，就看见了顾安安。

她想起上午，停留在顾初雪身上的目光。

这婚事，是顾砚书让顾有财做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家现在不缺食物，养活一家人完全不是问题。

顾欣然大、大哥…

她想知道原因。

顾砚书又不是猎户，而是有家业的药房先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顾欣然！

顾欣然一怔。

猎户？

虐待媳妇的猎户！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到底是谁？

顾砚书似乎被她的表情取悦到了，嘴角微微上扬。

顾砚书怎么？你也知道，这些事吗？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轻飘飘慢悠悠的，但她还是听到了一丝杀意。

顾欣然正准备含糊过去，一抬眸就看见她眼底肯定的神色。

她知道，如果自己否认，后果她一定接受不了。

顾欣然决定赌一把。

猛地抱住了顾砚书的腰。

顾欣然大哥，我被舅舅送来的路上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们一家人，都死了。

顾欣然二哥打拳死了，三姐就是被猎户弄死的，还有安安被淹死了，爸也因为赌博死了，大哥你也因为被我们拖累，病死了。

顾欣然我害怕，我不要你们死，大哥，我不要你死。

顾欣然大哥，你是不是也做梦了？

顾砚书沉默没说话，但放在她后颈的手，却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