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来了？”
她盘腿坐在床上，手拖着腮，问。
“你有个哥哥叫熬揭，对吧。”
哪吒在黑夜中看她，说。
“是啊。”
小龙女点点头，不明白他问这个干嘛。
“哥哥问这个干嘛？”
“他历劫的事儿你知道吧。”
哪吒问，也是说，带着些肯定。
“知道，他前天才去的，怎么了吗？”
小龙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你有空去看看他，司命给他的气运可能不太好。”
说完，他直起身子，向门那儿走去。
他伸手去握门把手，在刚触及到的时候，小龙女叫住了他。
“哥哥。”
小龙女在身后叫他，见哪吒停下，心跳有些加快。
“你，过得好吗？”
她本想说，“你想我吗，”但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
“挺好。”
哪吒没转身，也没回头，就保持着开门的姿势，道。
“你八百年前为什么离开？”
小龙女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怪怪的。
哪吒的心像被一片羽毛扫过一般，痒痒的，这种感觉令他烦躁。
“小龙女。”
他转了过来，盯着她，神情是难得的严肃，他开口。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才见过一次面，相处过两天，本就没什么情谊可言，又何谈什么分别呢。”
“那你就没有过什么感情吗？对我。”
小龙女看着他，期待他能说有，哪怕是两个字也行，有过。
“没有。”
哪吒淡淡道。
“轰。”
小龙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爆炸了，她不可思议的盯着哪吒，不相信他没有过。
“一点儿，也没有吗？”
“没有，就算是有，那也是恨。”
哪吒闭了闭眼，说出了那段令自己感到耻辱的历史。
“我对你们龙族的恨无法抹去，我只想求一场雨，就被你三哥看不起，辱骂，甚至动手，我如果不打死他，死的就是我，他那一下有多狠，你知道吗。”
哪吒慢慢解开腕带，撩开袖子，一道触目惊心的狰狞伤痕显露在她的眼前。
她呆住了，那道伤痕，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最难看的一面，和那里格格不入，扎眼的很。
小龙女被刺痛双眼，她颤抖的问他。
“疼吗？”
“疼，很疼，那是神兵，而我还是一个刚入门的初学弟子，那年，我七岁。”
哪吒点头，身体靠在墙上，低头看着胳膊上的那道疤痕，说。
“我杀了敖丙，敖广他们将错都归到了我的身上，我和他们打了一架，我负伤离开，回到陈塘关，回到那个名义的家的时候，等待我的是一场审判，敖广说，只要交出我，他不为难陈塘关百姓，还会给他们降雨，虽然我早都习惯了，但在看到那些人恨不得把我扔出去，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时，我的心还是疼了，可我的父亲，李靖向来不疼爱我，他讨厌我，把我当做妖怪一样对待，我那时是肉体，我的身上都是被他抽打过的伤，母亲劝没有用，到最后，她也没能护住我，我自杀了，敖广让我跪下，磕头谢罪，但我不会跪，我此生，只跪赐予我生命的母亲，和疼爱我的师父，龙族给的条件我无法接受，这是对我莫大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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