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感觉到了，她紧紧抓住哪吒的手，委屈的抬起头来。
“哥哥，龙儿会小心的，不会弄疼你的，龙儿也不脏的，不会弄脏你的。”
声音听起来，可怜夹杂着委屈的鼻音，似有要哭的趋势。
哪吒怔住，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小孩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面有些酸涩。
他的眼睛很漂亮，漆黑的眸子，双眼皮，睫毛纤长且浓密，向上微微卷翘，眼窝深陷，眼皮发着淡淡的光亮，像星星一样好看。
说实话，他没看过多少人，他不喜欢让那些肮脏的东西弄脏他的眼睛。
可这次，他盯着小龙女看了好久，这是他一千多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更是唯一一次。
因为眼前这个女孩儿，她简直懂事的到可怕，小小年纪，总担心自己对别人不好，却把别人的好都记在了心里。
“大哥哥，你还要抽走手吗，龙儿没骗你的，真的。”
小龙女为了让自己显得格真诚一点儿，声音放低了许多。
“嗯。”
哪吒低低的应了一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顿了顿，还是握了握小孩儿胖乎乎的小手。
“真哒？”
小龙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小心的样子，狠狠刺痛了哪吒的心，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对他的父亲。
“嗯。”
他点头，抿抿唇，眼眸下垂，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仅一秒，他笑了，笑的很轻，不明显，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些，可这，已经是他最好的一次笑容了，是发自内心的。
“哇！大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多笑笑好不好。”
小龙女见哪吒笑了，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扭动了一下自己幼小的身子，凑近了哪吒，冲他甜甜的笑了。
“哥哥，嘻嘻。”
哪吒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哥哥，哥哥，哥哥。”
小龙女连叫了好几声，叫完后，很满足。
“哥哥，你看龙儿笑起来好看吗？”
她期待的小眼神儿望着哪吒，从他的眸子里，她竟然看到了无尽的忧伤，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好看。”
哪吒还是笑着的，他笑起来是真的好看。
“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小龙女突然问道。
哪吒被问的一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原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吗，其实他没记得多少了，忘了挺多了，也没想过别人会问他这个问题，因为没人在意他的伤，不管它有没有愈合。
但眼前这个小孩儿，居然会问他是不是不开心，呵呵，何其荒谬。
他抬起手来，覆在眼睛上。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根骨分明，细长的紧，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哥哥，是龙儿问错了吗，那龙儿不问了，你别生气。”
小龙女觉得自己惹大哥哥不开心了，主动认错。
“没。”
哪吒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勾的人心魂颠倒。
他放下手，看着小龙女，一字一顿道。
“我很开心，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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