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州艰难的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语气里满是急促。
“让开!寒渊呢?”腹部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让沈凉州直不起腰来。
“公子,陛下有令,让属下保护好您,现下战事吃紧,出去不得。”龙一还是不让,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门口,拦着沈凉州的去路。
“呃啊……嗯……”沈凉州终是耐不住疼痛,弓下腰痛呼。
“公子!”龙一赶忙上前扶住沈凉州,而后冲身后的下属怒吼:“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喊太医!”
龙一扶着沈凉州半躺在床上。
“公子,您再忍一忍,太医马上就到了。”
沈凉州紧紧攥住衣袖,疼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嘴里一直在呢喃着什么,凑近一听,才晓得是在喊夏寒渊。
太医来的很快,玉脉枕搁在身侧,太医先是看了眼沈凉州脸色,但见他面色苍白,满头虚汗,唇色更是惨白,便知怕是不好。这一路赶过来因着沈凉州的吩咐,并未刻意照顾沈凉州的身体,舟车劳顿,还是对身体有一定的影响。再探脉搏,尺脉转急,如切绳转珠,临产在即。
“娘娘的脉象有沉缓,可见还有些时候,娘娘若还撑得住,最好还是抓紧时间用些吃食,有睡意就多休息,双胎,又未足月,生产会很艰难。”太医脸色凝重,想来这情况应该不会比他说的还要坏上几分。
沈凉州无暇顾及,腹里疼的难受,心里又担心着夏寒渊(姜卿尘),身心都不好受,千九让人端了些清粥小菜,沈凉州没吃几口,摆了摆手让人撤下去。
脑子里昏昏沉沉,时而想夏寒渊有没有受伤,时而想他自己能不能安全的生下孩子,这么想着想着,便侧卧在榻上疼了一宿。
早间醒来,让千九端了热水来洗漱,又听了太医的话勉强吃下半碗粥,这么躺了一宿,连姿势都没换过,腰上难免胀痛,得了太医的允许,有叫千九扶着他起身走一走。
许是这么一动不动的躺了一宿,沈凉州连起身都费劲儿,硬撑着站起来,后腰痛的要断开般,汗沿着脖子滑落到起伏的胸口上。
“呃……”方一站起身,沈凉州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几分。腹部坠下,双腿已经合不拢了,整个腰腹痛的像是钝刀子磨搓在身上,下坠之势更使得身下耻骨隐隐作痛。不等走出一步,沈凉州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公子!”千九连忙扶着沈凉州躺会榻上,又在他腰后垫了两个软枕
“无…事……”沈凉州急促的呼吸着,像一条脱水的鱼,瞳孔都有了微微的涣散。
太医上前为沈凉州探查产口,五指,还未破水,心下更是着急。
沈凉州缓了好一阵,又招了招手让千九扶他起来,他得快些将孩子生下来,他得去找夏寒渊…
沈凉州托着腰腹,由千九扶着,一步一步,走的艰难,不过短短几步路,沈凉州身上的汗又湿透一层,他将身子倚靠在墙上,低低喘息。腹中胎动不安,牵扯心腹疼痛,面色苍白,汗出气短。实是气血虚弱,产力不足之故。
腰腹坠的生疼,沈凉州终是撑不住了,身形一晃,倒在千九身上,太医急忙使人扶着沈凉州躺了回去,放下帘子,又上前探了探产口,所幸,开到八指了,估摸着时间,太医差人又给沈凉州喂了些吃食,生产怕的就是产夫生到一半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