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赫连琪正在喝茶,李道人在一边站着。
突然,赫连琪猛地把手里的茶杯摔倒地上,滚烫的水溅得到处都是,门口候着的一个小丫头闻声立刻进来,慌慌张张地俯身就用手去拾,赫连琪却一声断喝道:
赫连琪狗奴才,谁让你进来的,滚!
那小丫头立马出去。
赫连琪坐不住了,拍案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赫连琪不过是个蛮子……不过是个偷汉子生出来的小杂种!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仗着老头子给的几分颜色,竟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赫连琪不弄死他们,不弄死他们……我赫连琪名字要倒过来写!
李道人二殿下稍安勿躁,我瞧着,那南疆巫童不过是碰巧和太子走到一路罢了,不见得有什么关联。
赫连琪赫连翊不过是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崽子,算哪门子太子?
李道人这便是了,二殿下乃是要做大事的人,将来有收拾他们的时候,何苦现在和他们一般计较?眼下最要紧的是老大那头,那赫连钊狼子野心,一门心思在军中安插眼线,一帮粗人本不足为虑,可若听之任之,万一他将来羽翼丰满,闹出逼宫之事,可不好收场。
李道人只是有一点,赫连翊毕竟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将来就算二殿下得势,怕也要费上一番功夫,方可名正言顺。
赫连琪他那么个见了宫中阉人都点头示好的懦弱性子,可有一分半分太子的架子?父皇养的八哥都比他金贵些。
李道人虽不足为虑,也不可小瞧,二殿下还要留心些景北渊,那南宁王虽深居浅出,却能深受帝宠这些年……贫道老觉得他有些个古怪之处,十来岁的一个孩子,又没有父母兄弟约束,竟能耐得住寂寞这些年,若不是过了年便要临朝听证,说不准还不会出王府的门……总有些不寻常。
李道人还有凤听雪。
李道人我感觉,这位郡主,可不只武功高强,她的智谋也不会太差。
赫连琪凤听雪?她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可顾虑的?!
赫连琪不过你说起景北渊,哼!连赫连翊都明白他是个好吃懒做的绣花枕头,道长何必多虑?
李道人这倒是未必,恐怕太子殿下心里,这位景王爷多少有些不一般。
赫连琪这倒是,那景北渊人虽不成器,长得却是一日赛一日的俊俏,赫连翊三天两头往他那里走动,安的什么心思……嘿!
赫连琪不过,凤听雪不也三天两头去景北渊那嘛?
李道人不一样,凤听雪对景北渊只是朋友而已,而这位太子殿下不一样。
李道人那太子殿下,多年来一直勤俭克身,沽了那么个严于待己宽于待人的名儿,只怕方才情窦初开,不见得真明白自己的心意。
赫连琪怎么说?
李道人还需再观察观察……话说今日我见了那南宁王,竟想起一人来,是当初落魄时候接济过贫道的一家人,有个女孩儿名叫翠儿,今年方才十七岁,后来赶上疫病,父母都得病死了,她一个人沿街乞讨,叫班子老板看上了,教养起来,几年间还唱出了点名气,前段时间进了京,听见人说,便来投奔贫道,念着他家恩情,贫道便收她做了个干女儿。
李道人如今想起来,那翠儿眉目间,竟颇有些像南宁王爷,也巧了。
赫连琪改日我倒要见见了。
巫童府
景北渊和凤听雪这日到了乌溪府上,却发现这里没什么过年的气氛,依旧和往常没什么分别,门口蹲着的小貂已经和他们俩混了个脸熟,听见动静抬起头用小眼睛扫了二人一眼,便不再理会,背过身去,只用屁股对准二人。
凤听雪抱着剑倚着树等着乌溪,景北渊心痒,捡了根小棍去逗它,小貂记着上回要咬他时已经被主人训斥过了,这回不敢再理会这祸害,只是歪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背对着他,撅起屁股往旁边挪一挪,景北渊不依不饶,继续捅,小貂决定惹不起躲得起,跐溜一下跑了,三两下跳到一个人怀里,委委屈屈地把尾巴露在外面,头扎得深深的,眼不见心不烦。
乌溪看了看小貂,又看了看景北渊,有点无奈。
乌溪不要逗它,它牙上有毒,新的解药还没配出来呢。
景北渊我一见它就喜欢,不如给我养几天吧?
凤听雪你也不怕把它养死了?
景北渊怎么会呢!
那小貂听了景北渊要养它,立马又往乌溪怀里钻了钻。
乌溪看来它不喜欢你。
景北渊过年了,你这怎么也没什么活动?南疆不过年么?
乌溪过的
景北渊打初一开始京城有庙会,年夜没有宵禁,百姓们通宵玩闹的,你来了许多年,也没出去过吧?今年带你见识见识去。
乌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