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服务员的声音把顾白拉回了现实。
“没事。”
“一共多少钱?”顾知弦道。
“一共158元。”
“我付吧。”顾白从布包里抽出两百块钱给服务员。
顾知弦皱了皱眉。
罢了。
顾白小心翼翼地收好零钱,她已经不能再随意挥霍金钱了。布包里的八百块钱是她这十几年来偷偷摸摸存下来的,她知道顾知弦是想替她付钱,但是她不想就此欠下。
顾知弦找到了一个宾馆定了两间房,他把房卡给顾白,“你会用吧?”
“嗯。”其实是不会用的。
“有事记得找我。”顾知弦淡淡说,“估计要四五天才能回京城。”
“嗯。”
“天气转凉了,注意身体。”
“嗯。”
在这沉默中顾知弦走了。
顾白沉默地看着手中的房卡,她在房前站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不会用吗?”
有人?
一道清冽略带稚嫩的声音引起了顾白的注意。
她看向来人,是一个阳光硬朗的少年郎。
有着一对似宝剑的剑眉,他微挑着眉眼里带着疑惑,穿着一身黑色衬衫,上面的扣子被解开了两枚,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他的眼似两颗黑曜石般熠熠生光,迸发出无限生机,里面是肆意、张狂。
“你为什么不叫顾知弦给你开门?”少年的语气带着不屑以及对顾白这种愚蠢的行为感到嘲讽,他刚刚就在一旁看见他们,由于视线的原因,他们看不见他罢了。
顾白微微摇头,她看着自己的鞋子心想:居然有人敢这么叫顾知弦,这个少年不简单。
“看好了,小白痴。”
少年张狂又放纵,少年把卡放在感应器上房间的门就开了,少年把房卡还给了顾白。
她缓缓接过房卡,眼神往下瞟,只是不敢看少年郎。
少年皱起好看的眉头,啧啧了几声,“你这人真没意思,走了。”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再见面,不过看张知弦的样子,应该会有见面的机会吧?也不知道这少女和张知弦是什么关系……
顾白的睫毛颤了颤,她捏紧手里的房卡,轻声颤抖道:“谢谢……你。”声音从她的嘴里轻轻飘出来,几乎是听不清了。
少年凑近顾白的脸边,清冽的声音想删减流过的清泉:“你说什么?”
“轰——”在她心里炸开了花,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整个脸蛋都红扑扑的,一朵含羞的花儿在风中摇曳。
连话都说不清了,“我说,谢谢……谢谢你。”
她好像听见了少年开怀的笑声,自己的话就那么让他好笑吗……还是说……
“喂,小白痴,你怎么了?!”
他可真好看啊……
可以睡了吧,应该可以了吧……梦里会有他吧,他是谁……他是否存在……还是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的梦?
***
三天后,顾白跟着顾知弦回了顾家。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精美绝伦的瓷瓶,“嘶——”王叔不经意间出了声。
因为顾白的额头流血了。
“顾少安,谁给你的胆子?”顾知弦怒气冲天,胆子肥了?
“这就是你外面包养情人生的种?”从楼上走下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他长得和顾知弦有几分相似,有一双比他爹还好看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似峰,嘴唇红润,就是嘴下不饶人。
“住嘴,我的心里面只有你和你妈!”顾知弦气的脖子都粗了。
当年的事他也有错,如果不是和叶枝吵架不退让,也就不会有这档子破事了。一夜风流有了顾白,可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不然他怎么可能让这个顾白生下来?
谁知道那个女人那么狡猾,居然躲到那么偏远的山村里面生下了顾白,要不是叶奶奶打电话给他,他都不知道有顾白这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呵呵,瞧你说的这话可是会让你的宝贝女儿伤心呢!”句句带刺,刺得顾白心里发疼,顾家是不欢迎她的到来。
“住嘴,你是要气死你老子我?”;
“我可没你这样的老子,我这几天不在家里住了,你就和你情人生的住吧。”叛逆少年急冲冲地跑出顾家,他刻意大声说话的声音在顾白耳边回荡。
气氛很尴尬,顾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
“老爷……你看……”波叔小心翼翼地开口,顾白的伤口一直源源不断的流血,她的血顺着她的脸一滴一滴地流在地上,浸湿了土壤。
“顾白,你就在这先住下吧,你哥哥……他不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他是在怨我。”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吧?
“嗯。”顾白抬起头看着顾知弦。
“王叔,你去给她安排一个住处,明天送她去衡阳二中报到。”顾知弦揉了揉头,这几天的破事真多。
顾知弦吩咐完后就去了公司。
王叔领着顾白到了房间,波叔说,“小姐,你以后就住这吧,你的伤口我等下喊人给你处理下吧?”
王叔五六十岁的年纪,他和其他人一样,眼神里都带着怜悯和同情。
怜悯和同情?她不需要。
顾白的睫毛颤了颤,“不用。”
“那好吧。”王叔跟这个初来驾到的小姐没有什么好讲的,只是有些同情她罢了,他叹了口气,离开了。
顾白把东西收拾好后,她从布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破旧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