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第一次弹起这首歌时的心情吗?——少女的音符序言。
拿铁的单人任务。
清晨,天还没亮,风铃悦耳的声音预示着忙碌的一天要开始了。
拿铁控制着轮椅到了桌子前。
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穿着病号服,咬着下唇,眼眶含泪的少女,微微一笑。
少女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可是……
摇摇欲坠。
看着弱柳扶风的少女,拿铁再一次咬紧了下嘴唇。
少女鞠了一躬:
“こんにちは、私は日本から来ました。服部花子と申します。もう一度舞台に上がって、私の人生の最後の演技をしたいです。(你好,我来自日本,我叫服部花子,我想再一次上台完成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表演。)”
“ということでしょうか?(这样吗?)”
“うん。(嗯。)”
“肺がんですよね?(你是肺癌,对吧?)”
“その通りです。(没错。)”
“だから公演できないの?(所以你没办法演出?)”
“はい。(是的。)”
“しかし、あなたはもう肺がんなのに、どうして……(可是你已经肺癌了,为什么还要……)”
“夢だからです。(因为梦想。)”
拿铁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优雅地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语气里是冷漠——一如既往的冷漠:
“夢のためだけ?(仅仅是因为梦想?)”
少女猛然抬头,对上拿铁冷漠地,嘲讽般的眼神,突然心虚:
“私……(我……)”
少女低头,撇开视线,面色潮红,带着少女春心萌动的羞涩与紧张。
拿铁笑了,他没有捅破少女淡淡的自尊心,他也仅仅只是微微一笑:
“はい、ただ夢のためです。(好,仅仅是因为梦想。)”
少女感激地看着眼前的拿铁,脸上的潮红也渐渐的褪去,看着少女怀春被捅破后的可爱,他的心脏也突然漏了一拍。
少女没有注意到,只是轻轻的干咳了一声,感觉到嘴里铁锈一般的腥甜,她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粉红色的手帕。
她吐在手帕上的是暗红色的血腥。
触目惊心。
看着少女脸上勉强的笑容,拿铁的心脏就免不了的一阵抽疼。
“大丈夫ですか?(你还好吗?)”
少女听到了拿铁好心地问候,笑了,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足以让普通男孩儿心头悸动。
可是,拿铁也仅仅是微微一笑,他没有说话。
心疼与怜悯是打心底里出来的,他没有说话,指了指结界。
少女拖着病殃殃的身体,进了结界。
结界另一边是洁白的墙壁,普普通通的铁床上是洁白的床单和被子。
洁白的窗帘被风吹动,若隐若现的月光就撒在了地面上。
那光皎洁,单纯,仿佛在奏响着一曲悲戚的哀歌。
悦耳又柔软。
突然,安静的病房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干咳。
少女立刻下床,推开卫生间里的门。
拿铁有一些担心就要进去看看。
可是,病房门开了。
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一个饭盒。
她立刻把饭盒仍在桌子上,打开厕所门。
看着亲生女儿咳的肺都要出来了,她心脏再一次抽疼。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少女瘦弱的身躯,眼里的泪水坚强地打着圈:
“頑張って、お母さんはここにいます。私はもう看護婦を呼んでいますから、ちゃんとしてくださいね。(坚持住,妈妈在这里,我已经叫护士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