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去遛弯吗?”
“逛弯?好啊好啊!”
两人在森林里东走走西转转,找到了一处风景优美之地——那是一处湖泊,水平如镜,清澈得能看见水里欢腾的鱼儿和摇摇摆摆的水草。
云苏高兴得在湖边跳来跳去,秋浔则在一旁笑着看着他,时不时与他扯皮几句,到最后秋浔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恍惚间,他竟生出了几分想要就这么与云苏一起在这儿共度一生的想法。
这只老虎开始反省他的心,他到底对云苏是个什么想法。
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他喜欢云苏在他身边,他不希望云苏有任何危险,这算什么?保护欲?被需要的感觉?
秋浔看着云苏在他身边趴着,在那玩着一朵不知从哪摘来的小花,秋浔抬手撩了一下云苏有些凌乱的发丝。
云苏冲着他笑了一下,很好看。
小手在花蕊上拨了几下,又用嘴吹了吹,凑上去闻了闻。
秋浔突然捏住他的脸。
云苏不解地看向他。
秋浔用一脸“我知道你要干什么”的表情回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要饿了你找点能吃的,别随便从哪摘朵花就吃啊,再不就回家,洞里还有果子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吃他而不是要闻闻它香不香?”
秋泽:“你要是想闻,你会用手拂去花蕊上的土?我还不了解你。”
“那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秋浔从草地上爬起来,又把云苏抱来:“那走吧。”
远处残照如血,映得大地一片血红,一虎一兔在漫山遍野的红中慢慢慢悠悠地走。
或是因为天气炎热,烤得秋浔头脑一热,忽然就从自己模糊的想法中理出了头绪。
一句匪夷所思的话自秋浔口中脱口而出:“小兔子,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啊。”
云苏不加思索地答道:“当然愿意啊。”
“不是那种普通的在一起,算了,就你这个脑袋,简单点说就是,”秋泽顿了一顿“我喜欢你。”
“啊?”云苏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喜欢你,秋浔又说了一遍。
“我……这……”云苏不知该说什么了——秋泽难道不是把他当猎物看吗?喜欢他?怎么可能呢?
“可是……我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你还是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我不在乎,你是只兔子没错,但你别忘了你是只能化形的妖,”他加重了妖这个字,“就算是只兔子,寿命少说也有五百年,够了!”秋泽急得脸都红了。
“可……可…我是兔子…”
“我不在乎你是兔子还是什么,只要是你。那你一时没法接受也没事,你好好考虑。”
云苏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几天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又微妙。
这次反省的人由秋浔变成了云苏。
云苏边嚼着榛子,边想着自己与秋浔的关系,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口中的榛子,味同嚼蜡。
自己与秋浔现在这暖昧不明的关系用“剪不断,理还乱”这句话来形容真是太形象了。
他喜欢秋浔吗?他不知道。
他有次想把桑葚递给秋浔尝尝,但秋浔死活不要,这算爱吗?顶多算分享欲。他依赖秋浔想让秋浔每时每刻都在他身边,这算爱吗?这应该叫控制欲吧。
云苏纠结了大半天,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闷闷地继续吃榛子。
秋浔心不在焉地给云苏摘果子去了。
秋浔走后不久,一抹火红色的身影自洞口一闪而过,从草丛中一跃而起,奔向秋浔的洞,不一会儿又着急地跑回了自己的老巢。
不想一尊不速之客安安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傲慢地睨着他,缓缓地抬起手。
那狐狸吓得当即脚步一顿,秋浔见他不动,不耐烦地开口:“你和凌肆真是好盟友啊,都闲得没事干来偷我的兔子,要不我送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