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褚梵音意味不明的扯扯唇角。然后走进了教室,却不由脸一沉——因为她看见一群人把楚水月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环胸站在门口。
“褚姐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闻言,楚水月朝围着她的一帮人浅浅一笑,顺势起身,颔首道:“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才是!”
“水月你太客气了!”
“与你同班是我们的荣幸。”
“今后,有什么事我们这一票男生一定刻不容缓!”
然后,众人一哄作鸟兽散。
等人走干净了,褚梵音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趴桌子上就睡。
一旁的楚水月见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踟躇了一会儿。
褚梵音感到有人在扯她的袖子,头窝在臂弯里,看着正在扯她袖子的人。
“姐姐,你别生气,今早的事是我错!”
楚水月手指小幅度扯着褚梵音的袖子,小眼神可怜巴巴,语气惨兮兮的。
小奶音输出,故意鼓鼓腮帮子卖萌,企图萌混过关。
但褚梵音是谁?
当然不为所动的。
楚水月:!!!
“这是我最后一颗糖!”
楚水月语带哭腔,痛心疾首,生死离别似的,把握在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把褚梵音开的掌心。
右手掌心静静躺着一根棒棒糖,柠檬味的。
褚梵音手指微蜷,将棒棒糖握在手中,勉为其难开口:“其他的呢?”
这蠢兔子可不能再吃棒棒糖了。
楚水月:!!!!
姐姐,不愧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楚水月内心欲哭无泪,挣扎不已:给,还是不给?
上课铃打响,教室沉静下来。
楚水月眼睛一亮:有救啊!!!
回头就看自家姐姐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好看的狐狸眼上挑,极为迷人的。
楚水月却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一个信息:你敢试试看看!
楚水月:(灬ꈍ ꈍ灬)233333,她不敢!
前排正好是金色呆毛矮个子男生,还有他的新同桌,金色呆毛矮个子的男生叫徐峰。
他孜孜不倦地捅同桌的胳膊肘,手揉揉酸痛的腮帮子,传纸条:咋觉得校霸与传闻不符呢?两姐妹也太那个了吧!有点儿……逗?
同桌憋笑回:谣言止于智者!
这一周,两人与褚梵音相处下来,觉得她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凶残。刚开始两人也惴惴不安,生怕成了别人的前车之鉴。后来,也能和褚梵音搭上几句话,便也没开始那么恐惧了, 反而觉得俩姐妹挺搞笑。
徐峰和和同桌*捂嘴偷笑(ノ◕ヮ◕)ノ*.✧:你居然是这样的校霸!
“法西斯是一种最反动作野蛮的独裁制度和思想体系。对内实行恐怖统治,对外实行武力侵略和民主压迫。起源于意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的法西斯的……”
讲台上,历史老师唾沫横飞的讲课。
台下,楚水月心如刀绞,从课桌肚子里扒拉出所有家当——她全部说棒棒糖。
入木三分的写纸条,一个用力过猛,破洞了。但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心一横,眼一闭,豁出去了!
棒棒糖压着便利贴,推到褚梵音面前。
褚梵音随意把棒棒糖扫进课桌肚子里,左手捻了根棒棒糖把玩,手指捻起纸条一角。
粉嫩嫩的便利贴上只有一句话:姐姐,我真的错了!!!
寥寥几笔,画了个扒拉着线的惨兮兮的兔子。
看到便利贴上被戳破的几个洞,想到楚水月一脸愤愤的小表情。
褚梵音不由心情愉悦。
有杀气!
“倏”的一声,一根白色粉笔从讲台方向儿来朝楚水月她们这边扔过去。
楚水月下意识拿书一挡,粉笔反弹,精准无误砸在一旁褚梵音脑门上。打中了又弹了出去,滚到过道一旁宋词欣的脚边。
历史老师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最后一排两个,当我不存在的?”
听到这话,褚梵音手一松,棒棒糖掉了下去,正中楚水月脑壳,把楚水月砸得都站了起来。
楚水月正认认真真听课呢,给棒棒糖砸蒙了,忘了现在什么场合,反都没反应过来就委委屈屈对褚梵音说了一句:“姐姐,你居然打我?!”
“放屁!”褚梵音都爆粗口了。
话音刚落,又一根粉笔朝她们这个方向砸过来。
历史老师教书近十年了,用粉笔砸人的本事可算炉火纯青了。
平时上课开小差、打瞌睡的同学,就是被他这样砸醒的。
百分百中,一扔一个准。
效果显著,且省时省力。
褚梵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被砸了两次了。
楚水月边躲边说:“老师,我们都需要冷静!”
“去你的冷静!”历史老师差点没爆粗口,话到嘴边又压了下去。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历史老师讲课讲到一半,抬眼往台下一扫,就看到扒拉桌子的楚水月。她接着讲课,没有直接提醒。看了大半天,其他同学也发现了不对劲,顺着老师的视线看过去。
那可真是相当姐友妹恭的一幕!
感天动地!
可人类的情感并不相通,感动了同学们,却没有感动历史老师。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历史老师不想跟她们讲大道理,手一指门外:“你们俩给我门口站着!”
褚梵音把纸条往字典里一塞。
两人乖乖去门口站着了,一左一右分开站,跟门童似的。
历史老师气消的慢,让她两站到课间操。
下课时走廊人来人往,两人回头率百分之百。
毕竟一对高颜值,性格却是极端的姐妹花怎能不吸引人注意呢?
不少女生表示磕到了。
褚梵音回寝室换了楚水月的另一套校服,校服领口的扣子没有扣,隐约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一截红绳,似串着什么东西。
不少女生在走廊打水,拿着水杯朝这楚水月偷偷扯褚梵音的袖子,小小声:“姐姐,你校服扣子没扣。”
褚梵音站得直打瞌睡,昏昏欲睡“哦。”
楚水月再次拉她的袖子:“姐姐,扣扣子。”
褚梵音挑眉,下意识问:“为什么?”
楚水月默了默:“有碍观瞻。”
“姐姐不想动——”褚梵音倒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漫不经心的说,尾音上挑拉的很长,“要不,妹妹你来?”
楚水月无奈上前,粗暴地扯过褚梵音的衣领,奶凶奶凶的:“下不为例!”
自以为很凶残,实则又奶又萌。
少女雪白细颈,衬得那抹红更加艳丽,一眼吸睛。
楚水月手指捻着扣子,期间不免触到红绳,她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埋没在衣领里闪着寒光,应该是红绳上串着的东西。
莫名的眼熟。
楚水月伸手想一探究竟,另一个人却比她更快一步。
修长的手指擒住她的手腕,顺着往上看是褚梵音红唇戏谑的模样:“怎么,馋姐姐的身子?”
另一只如玉手指慢条斯理系上扣子。
别样的矜贵。
楚水月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