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和尚唏嘘的间隙,刘国梁便示意手下进去查看,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短刀,短刀尖锐的刃轻轻划过他的盔甲,宛若削泥,盔甲瞬间跌落下来,叮当作响。
老和尚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暗叫不好。
按理说,这朝中战士的盔甲,虽不至于刀枪不入,但也万万不会出现,被短刀削泥似的划坏。
要么是这盔甲是山寨货,要么这短刀有问题。
刘国梁是来造反的,自然不会随意克扣悬在命尖上的作战工具。
问题只能出现在这短刀上。
中原人的冶炼技术自是不会这么高超,难道……造反人还联系了蛮夷?
可就算是蛮夷的东西,这样锋利的刀,他们举国上下怕也只有那么一把。
竟然会这么大方的借给中原?
难不成……他们铁了心的要造反?
若是如此,皇帝这几年定是压迫蛮夷压的狠了。
中外相交,最忌讳这一点,更何况他们这个新朝,自打先帝驾鹤西去后,就江河日下。
除去朝堂上一干滥竽充数的“先帝重臣”外,能用的人本就没有几个。
他们除了比邻边小国大些,人多些,能拿起来说的优势,所剩无几。
老和尚原本皱成一团的上额,此刻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
他出门前算过一卦,此行凶险无比,皇上生死未卜,子嗣目前虽未定,卦上显示皇上心中已有人选。
在皇上没有用自己的方式公布之前,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历代只有君王才能得手的宝物,整个中原一直守护的宝物。
这件事老和尚本不用干涉,毕竟是皇上的家事,改朝换代本没什么稀奇。
可这三皇子明显的心术不正,此人命中本应是个醉心山水的闲散王爷,没有当皇上的福气,更不会为了当皇上去造反。
现在如此放肆,多半是有心之人从中作梗,诱导三皇子做此通敌叛国的行当,有些定数便也手无缚鸡之力的偏离了轨道。
眼看着江山易主,老和尚便不得不出山,当起了维护朝代和平的使者。
可当下的情况显然比自己想象中糟得多。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此事与蛮夷还有联系。
胡言呆在这只会给自己添堵,还是尽快遣散回去的好。
“小兔崽子,你先回去……”老和尚松开了胡言的袖口,转头的一瞬间,气的差点背过去。
这里哪还有什么胡言,早被一段绵绸替代,绵绸的另一头紧紧的缠在树枝上,拽起来极具有弹性。
胡言既然是想调查清楚,自然不会只跟着老和尚。
偷偷帮忙是可以的,一直跟着,自己得憋屈死,这不让干,那不让干,实在无趣的厉害。
对于金蝉脱壳这一招,小狐狸是理解的淋漓尽致。
甩开老和尚的第一件事就是藏起来。
自己拙劣的伪装,不会维持太久,胡言走在小巷中,随意敲着不知名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性,看见胡言一个人站在门外,便急忙招手将人招呼进来。
那人未等胡言道谢,便先开了口:“小伙子,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这官兵都追到这儿了,还不找个地避一避。第一次来我们这吧?我们这平常不这样,就今日来了官兵。昨天还来了个算卦的,说到时候有官兵而至,要躲起来,开始没人当回事,这不,真的来了官兵。”
“算卦的?”胡言心中起疑,看来此人多半又是老秃驴扮的。
“你呀,就先在我这寒舍避避风头,娘子!准备些茶水!”男子话音刚落,就瞧见后庭走来一女人,胡言打量许久,只是觉得面熟,却丝毫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道过谢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烫嘴。
男子见状笑了起来:“慢点喝,不知小兄弟来我们这干什么啊?”
胡言搪塞道:“找人。”
好在男子也没有多问,这才算混过去。
胡言立马转移话题道:“小弟姓胡名言,来了这么久,多有叨扰,再者还想请教大哥姓名,日后好做以感谢。”
男子嘬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后,笑嘻嘻道:“我啊,姓萧,这姓氏在我们这边并不常见,你怕也是第一次听见吧?”
“萧?”胡言嘟囔道,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