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晕染上屋梁悄然攀入牖内,榻上一人猫儿似的蜷缩一团,除过唇角血痂一眼瞧去那白皙的肤更是衬出一丝病态,乌睫扑朔凤眸轻敛竟是醒了。
楚晚宁“……”
楚晚宁翕动唇瓣却不现丝毫声音,干涩薄唇微抿缓神不再尝试启音。
撑臂半起眸子微缩,似是起身动作牵扯至双腿,疼得他蓦的一瞬脱力险些垂落回榻,费力折腾好一会才挪至榻侧。
楚晚宁叹息睨过案上壶盏与一侧软膏阖眸猜测出大概,浑身乏力只得硬撑移至案侧饮下一杯清水,顺过药膏自己用过。
汗浸湿里衣一阵风掠过总是寒的,楚晚宁草草穿戴衣裳一时怔忡,凌冽的眸中看不出一丝神情。
楚晚宁倚靠牖框端视庭间海棠正盛,耳畔缄默无声,本是满目清冷静寂,踢踹门板所造声响倏然入耳,楚晚宁蓦的心惊,凤眸横视一熟悉身影含概懒散跨步走近。
他敛眸不再去瞧阖牖退至榻角安坐。
伴“哐啷”一声乍耳启门声,一墨衣男子走进,揶揄道
墨微雨“楚晚宁,本座下了朝就赶来瞧你,你怎么还摆这么副臭脸。”
楚晚宁“墨微雨,你究竟想作甚。”
掺杂嘶哑的清冷音色倏的刺入墨微雨耳中,还是这般不近人啊,他如此想到,不过,这不就是他楚晚宁的有趣之处吗,平日高高在上的楚宗师现如此还不是得被他圜锢于这一方天地,被他最瞧不上的徒弟所桎梏于这巫山殿吗?装什么清高凌冽?
楚晚宁“无事就出去。”
楚晚宁阖眸不肯再去睨他一眼,攥着褥角的指尖因力气大了些隐隐泛白,唇齿间竟都在打颤,却又无可奈何。
墨微雨“我的好 师 尊 ,怎么这么急着赶人啊,昨日不是挺……”
楚晚宁“滚!……”
墨微雨敛眸嘲弄之言还未讲尽便被楚晚宁愤恨一字堵回,乜过榻侧人儿,果真不出所料,凤眸眸尾湿红一片,像是施了胭脂般勾人。
楚晚宁哪知面前那人思绪为何,只被方才那话气得不轻,齿列咬紧似要把他千刀万剐。
楚晚宁“孽畜,不知羞耻。”
墨微雨“啧,楚晚宁,你昨夜可不是这般模样,怎么,还想再尝试一番那瓷罐内之物的效力吗?”
不提这事倒还使楚晚宁绷留一丝底线,这话一出激的楚晚宁艴狠之绪转眄流精,攥起指侧软枕抛去,正中墨微雨眉心。
墨微雨“嘶!楚晚宁,你胆子大了!”
墨微雨被这一击砸的一时怔愣,眸色黯淡显然是耐性耗尽,疾步迈上前拉扯楚晚宁发根猛甩,背脊磕至榻角引出一音闷哼。
楚晚宁眸尾殷红愈发浓艳,推拒一时却被抵入角落无处再退,只得怒音轻启嗔他墨微雨不知羞耻孽障至极。
这话到了墨微雨眼里就全是欲拒还迎,攥住楚晚宁双腕便贴覆人唇,量人无力招架便肆意妄为,勾走了楚晚宁心底理智,墨微雨尝够了鲜才肯放人片刻空挡调整气息。
楚晚宁“放开我……滚下去。”
楚晚宁睫羽翕动缓和先前因缺氧而淆乱的思绪。
门外一人叩响房门提声启言,许是因为恐惧,语气颤抖
不重要的龙套“陛……陛下,宋皇后言她身子不适,央……央您去,瞧瞧她。”
墨微雨兴致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浇灭,情绪沉愤,当初要不是看她容貌与师昧有几分相似怎会纳她,烦躁心起脾性更糟。
墨微雨“啧,找医师去瞧,再敢来坏本座好事,你们都落不到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