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马嘉祺不稳的呼吸格外滚烫。
他略显急躁的动作和粗重的喘息声,都代表了自己的不安。
黑夜可以无限放大许多情绪。
他需要被抚慰。
有很多东西混沌了。
好像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受控制。
行星一直有自己的轨迹,但是这一次,他越轨脱离了航道。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拽住了灵魂。
不断下坠,不断沦陷,不断失控。
是从哪一刻?
好像是丁程鑫把订好的两张机票摆在他面前,用很轻柔的声音对他说。
丁程鑫“别害怕,你还有我。”
如果他是小太阳,愿意把自己的光和亮不断带给别人,用自己去温暖别人。
那马嘉祺只愿。他做自己的太阳。
太阳的光亮太温暖了,如果有人也要分去这一点温暖,那他会卑劣的妒忌。
哪怕太难了,但至少在这一刻,太阳的光只能落在自己身上。
如果他是一把剑,那么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找到了自己的鞘。
剑想归鞘。
剑有自己的锋利和无坚不摧。轻了剑归不了鞘,重了剑可能让鞘受伤。
便是如此,剑也依旧想给自己找到一个归宿。
鞘愿意前去包容。
在刚刚开始,磨合的过程也许有些困难,就像人与人相处,在最开始,总是要双方去互相迁就,互相配合。
但慢慢往后,双方在相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便可有自己的默契。
有了默契,才能让彼此灵魂相贴。
高山流水也能遇知音,如果他是高山,那他只能是他的流水。
马嘉祺“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马嘉祺哑着嗓子,眼底眸光晦涩难明。
丁程鑫轻哼了一声,手慢慢抚上他清瘦的脊梁骨。
丁程鑫“我一直...都在抱你。”
马嘉祺“我知道。”
马嘉祺轻笑一声,握着他肩膀的手缩紧了。
丁程鑫有些累了,汗珠从额头滑过眼尾,沾湿了睫毛,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马嘉祺。
一整天的奔波,到夜间还要忙着安慰被烦躁不安的马嘉祺。
太多事情超出了设想,自己脱力了,这可能比高中千米跑还要累。
他想伸手碰碰他的碎发 ,可是劳累让他抬不起自己的手,他只能用头软软地蹭了一下他。
哪怕依旧胆怯,依旧害怕,但你相信,不断往前,你身边永远有人。
你其实并不孤独。
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
几个拳头大的雨点掉了下来,砸在窗户的铁栏杆上发出“啪啪”的声响。雨越下越大,汇成一条条细流,雨点在水洼中砸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同样,这雨也敲打着伞。不知过了几时,闪电伴随着一阵雷声撕裂了黑漆漆的夜幕。
大雨持续的下着, 直到黎明的前夕,雨才逐渐变小,而后慢慢地停下。
这一场在新年里的雨,洗去了浮尘,洗去了躁动,给空气带了一丝清新。
闷感渐渐消散了。
许是被子裹着有些热了,丁程鑫迷蒙之中挣扎了一下,但是锁得太紧,他挣扎不开,也就由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