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

“你的那些缺点对我来说，都不算缺点，只能说是你的小任性。”程兰序立在关承岁面前，俯下身将他圈在怀里，男人用身体将他困在四方之地中。

　　程兰序的眼神仿佛要将关承岁看穿，热烈而深情，关承岁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眼睛里看见过那种神色，他忍住推开程兰序的冲动，笑道：“别说任性，还是说成缺点吧，说我任性的话，总感觉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容易被小七盛雨泽他们笑话。”

　　“有我在，没人会笑话你。”程兰序眯了眯眼睛，歪头靠近，浑身上下都是酒气，关承岁第一个反应就是程兰序要亲吻自己，急忙用小臂撑住程兰序，和他维持着一段不太安全的距离，但是笑容有些绷不住了。

　　“好歹我也是个纯爷们，可不想被自己的同事笑话，我老爹曾经说我像个小白脸，我就尝试留胡子，结果他居然反过来嫌弃我老，说我邋里邋遢，真是搞不懂了，终有一天，我会向我老爹证明他儿子是个纯爷们的。”

　　关承岁特意强调了两遍自己是纯爷们这个事，然后去观察程兰序的脸色，结果发现程兰序居然认真听自己说完了，末了还问了一句：“说完了？”

　　关承岁面部表情真的要绷不住了，他点点头，“说完了。”

　　程兰序的说法做法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即，关承岁就明白过来了。

　　因为程兰序动手了。

　　大手顺着脊背越来越|向|下，关承岁颤栗一下，抬手就要推开，却被程兰序握住双手手腕，牢牢按压在头顶处，手掌也趁机|滑|进|了衣服里。

　　关承岁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开，这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打不过程兰序这件事。

　　既然打不过，那只能先安抚了。

　　“程兰序你先松开我，有什么话咱俩好好说，都是兄弟，有事好商量。”

　　程兰序盯着关承岁看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然后低头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关承岁疼的皱起了眉头，“靠……别给老子咬出血啊，老子刚失血过多完……”

　　程兰序停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关承岁一眼，眼神中藏都藏不住的情绪看的关承岁一愣。　

　　“程兰序，我们有话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动嘴啊，手也不许动，你先松开我成吗？”

　　程兰序低头看看自己在关承岁锁骨上留下的大片齿痕，衣服里的手又轻轻挪了挪地方，感受着手掌那里传来某人的温度，他抬头对上关承岁的双眼，闷声道：“不成。”

　　关承岁：“……”

　　关承岁盯着程兰序看了半晌，然后轻笑一声，这人体质真特殊，刚喝完酒的时候什么事没有，弄得关承岁一度认为他酒量特别好，结果程兰序不是不醉酒，而是全部留在现在醉呢，说白了，这个人就是喝酒之后后反劲。

　　他试着动了动手腕，这种仿佛被人拿捏的姿势让关承岁觉得很奇怪，“程兰序，你醉了，起来吧。”

　　“接受我我就起来。”

　　这次轮到关承岁失笑了，难以想象程兰序清醒过来，得知自己说了胡话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会脸红吗？想到这个，关承岁就忍不住想笑。

　　“这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这是负不负责的问题，不是我封建思想，是我认为两个人若是有了肌肤相亲，男的那方就必须要有责任有担当的，程兰序，别的先不提，你就先放开我行不行？其余的咱俩慢慢说。”

　　关承岁放软语气，原本打算好说好商量，等程兰序放开自己之后掉头就跑的，结果自己稍一放松，衣服里的|手|就在自己腰身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

　　程兰序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一丝丝委屈，“接受我吧……别赶我走……”

　　关承岁咬咬牙，努力忽略点掉程兰序那只不老实的手，强忍着不适应问道：“负一辈子责？我跟你说，我关承岁花心萝卜一个，见到好看的人，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会心动，移情别恋的几率很大，如果你能接受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能接受咱俩就一别两宽，我出去睡马路，明天再见面还能打招呼。”

　　关承岁绷紧神经，等待着程兰序的回答，程兰序的手每挪动一次地方，自己都会|敏|感的颤栗一下。

　　手机提示音忽然不合时宜的响了一下，在静谧的夜晚里格外清晰，关承岁想忽略都难，可惜两只手都被程兰序抓着，他叹了口气：“先松开我可以吗，我又不会跑。”

　　“我不想和你一别两宽，无我也安，没有你，我安不了。”程兰序的声音很小，小到关承岁只听到了前一半，他的视线落在程兰序的发梢，“你刚刚说什么？”

　　程兰序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关承岁，眼睛里全是渴望和渴求。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