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这一趟除了吓到情人妇之外根本没什么收获,关承岁立在车边抽烟,见程兰序出来后替他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先吃顿饭怎么样?我都饿了, 晚上的时候再来一趟。”
程兰序点点头,他其实现在做什么都无所谓,对于他来说,白天和黑夜都一样。
关承岁就带着程兰序来了一家他认为比较好的饭店,开了个包间,当他把菜单递给程兰序的时候,后者婉拒了,“你来点就好,我对于这些,不太熟悉。”
关承岁笑笑,只好把酸甜苦辣咸每一种都点了一遍,然后在等菜的过程中,为了不尴尬,和程兰序聊起天来,他很有自知之明,当然不能指望着程兰序来暖场,“审判官大人喝酒吗?”
“沾杯。”
“那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呵呵呵。”关承岁干笑两声,给自己倒了杯酒喝,这时候正好上了几道菜,关承岁索性招呼程兰序开始吃饭,否则,这天他真的没法聊。天字界审判官大人的性子,过真是如内部传闻一般,冷淡。
但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关承岁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位审判官大人,他全程好像只吃甜食。
关承岁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给自己激动坏了,然后他轻咳两声,招呼服务员过来,“舒芙蕾,葛斯蛋糕,大福,荷花酥,定胜糕,椰奶冻,姜撞奶,这些甜点都给我来一份。”说完之后,关承岁扭头对着程兰序笑道:“刚才忘了点,这家的甜食也很不错,一会儿你按个尝尝。”
程兰序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可过了一会儿他偏头看向一旁吃螃蟹的关承岁的时候,眸底的情绪才暗暗有些要涌出来的趋势。
他深呼吸一口气,收起眸底情绪。
两人趁着天黑再次跑了趟别墅,关承岁用手指夹着一张火符咒打算点燃蜡烛,却被程兰序一把握住了手腕,然后抽走了他手中的符咒。
“跟我来。”
关承岁跟着程兰序上楼,一路来到了白天弄碎情人妇的房间。
关承岁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幅画前,钥匙链上挂着装在瓶子里的情人妇,在这幅画前发出了浅银色的光芒。
关承岁敲着玻璃瓶子道:“果然同类相吸,这次算你的功劳。”情人妇在瓶子里邀功似的晃了两圈。
程兰序走了过来,关承岁冲着画扬扬下巴,“这幅画真够简单的,上面只有一树藤蔓和一个男人的背影,其他任何点缀都没有,程兰序,你说这里作祟的会不会是那个男人啊。”
程兰序盯着画上一身白衣的背影有些出神,看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他不会作祟。”
“那就只剩下这个藤蔓了。”关承岁摸了一下画轴上烧焦的痕迹,“我试试火符咒能不能给他逼出来。”
说着,关承岁就点燃一张火符凑近那副画上的藤蔓,起初这幅画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在火符咒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缠绕在树上的藤蔓忽然紧了紧。
火符咒彻底烧完了,关承岁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还真有用啊,我就随口一说。”
话音刚落,树上的藤蔓一松,一根藤蔓从画里伸了出来,直逼关承岁命门,关承岁手中捏着一沓火符咒,打算将它烧干净的时候,程兰序忽然抬手将他推开,自己反身被藤蔓扯进了画中。
“程兰序!”
关承岁踉跄了两步,等他重新来到画前的时候,那副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和普通的画别无二致。
关承岁摸着画轴,怒火中烧,忍不住爆粗口,“他妈的,老子放火烧的你,有本事你把老子也扯进去啊,程兰序,你不是天地两界唯一的审判官么,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不然,我关承岁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而且你要真出事,我关承岁下半辈子就要在内疚中度过余生了,那样还不如被拽进去的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