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女

张媒婆的话声声入耳，听得乔女则是感觉更为羞惭，心中一切则是明白：“婶婶莫要说话要惭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才，要配什么人才，也是有自知之明，我只想找个平凡普通汉子，哪怕有些缺点，我一个又丑又瘸的人，不会挑拣，只是这桩亲事以后还是不必再提。”

“哎呀！你这个女子怎样不开窍呀！”张媒婆有些生气，抱怨一句看向乔女，乔女则是低着头，拉着风箱也不看张媒婆一眼。张媒婆抬头看看乔女，家里这般的家徒四壁，想了想乔女的如今亲事，年华正好却成了一个寡妇。

“张婶，我带着一个孩子，还没有任何田产积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请回吧！”乔女停止了拉风箱的动作，站起来看着在灶台旁边的张媒婆，抿了抿唇开口，目光中满是坚定之色。

“行，我走。”张媒婆有心再劝，见乔女连热茶也不烧了，一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模样，没好气的一边开口，一边往外走，气愤乔女如此不给面子。想她是远近闻名的月老媒婆，成就了多少好姻缘，如今在一个跛脚丑女这里栽了跟头，走到门外还不忘隔着门喊一声：“单知道这世上有的是人想往高处走，还不知道有人就想往那污泥堆儿里凑。”

……

月明星稀，昏黄的油灯点亮了茅屋中的几分烟火，王二拾掇好自己，盘腿上炕，先是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的安详的玉生，看了一眼在油灯下补缀着他的旧褂子的媳妇儿开口。

“媳妇儿，你这样留下大娃，嫂嫂一人如何……”

“啧，怎么了，你想把你亲侄子送回去，跟着大嫂那女人吃糠咽菜不成。”王二媳妇儿听见王二的话，抬眼扫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相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男人老实本分，没想到是个本分过头的人。我要不是为你们老王家，我会管吗？省得还落得一个自己生不出孩子，抢大嫂的孩子名声。”

“媳妇儿，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王二上前陪笑，狗腿的凑过去给媳妇儿捏肩：“我知道媳妇儿你是对我好，我这不是觉得大嫂一个女人家没个儿子，多没有指望。”

“嗯，我也不是非要留你侄子，只是这孩子可人疼，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是吃奶，你大嫂那般每天吃糠咽菜，也不能把孩子喂的多好。”说到这里王二媳妇儿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在娘家时早夭的弟弟：“这孩子吃不好就要生病，一生病又不好让大夫用药，害怕小孩子受不住药力，小娃娃只能等死。”

感受到自家媳妇儿话中的冷厉，想来这事是却有其事，王二也吓了一跳，他没有照顾过孩子，大老爷们儿也不与村中妇人说长短，也是不知道的，想起大嫂那样单薄的形容外表，不免有些后怕。

作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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