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稚月?听起来很幼的名字。
不知何为,到了后来,诺顿也渐渐地有了困意,加上游戏不久的劳累,很快睡着了。
童稚月后半夜基本上都是清醒的。虽然那个突然从她柜子里冒出来的男人看上去没什么危险,但家里突然莫名其妙多出个人来…她就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在小台灯的照映下,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跟着它一起滴答滴答地流逝。
可能更多的是,困惑,但她脑海里反而并没有过多地去想那个男人,更多的是仅仅呆滞地看着闹钟。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她的余光忽然发现窗帘的缝隙间慢慢投进了一些橙红的亮光。再将视线移到闹钟上,秒针还有半圈就转到数字12了,而时针在6的稍微右边一点。她定的是六点的闹钟,马上就要响铃了。
快速地提前关掉闹铃,童稚月把闹钟捧在手上,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客厅里的动静。传来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呼,没把他吵醒就行。
起身,开灯,穿衣,对着镜子梳头;然后轻悄悄地推开门,踮起脚尖走向浴室。洗漱的时候难免会发出一些水流的声音,不过等她出来的时候男人还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应该没醒。
再次看了一眼闹钟,六点一十五。等会儿下去买早餐,然后和往常一样坐公交车去上课。等差不多一切都准备好了,童稚月刚打开家的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去哪?”
“买早餐。”童稚月望了一眼诺顿,把门给关上了。他怎么醒的?在等牛肉面的时候童稚月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等回到家,诺顿已经把沙发收拾好,并且把小毯子叠好摆放在沙发的一角了。
“给你的。”童稚月把面摆在了桌子上。诺顿也没拒绝。就这么沉默地吃完了早餐。诺顿本来好心想帮忙收拾桌子上的面盒,却被童稚月说了一嘴:“你别管。”
哈,倔犟的小孩?诺顿感觉有些好笑。“你起这么早?”“八点钟有培优课。”看着童稚月娴熟地整理好茶几,诺顿感概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能干了吗。“我送你?”
童稚月背好了书包:“嗯,可以。”
诺顿跟着童稚月出门了。虽然这边的环境很陌生,但总感觉莫名地放松,可能是在庄园里呆太久的缘故吧。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公交车到站了。诺顿跟着童稚月走进配有机构,看着墙上的挂钟:“这不才七点半吗?”
童稚月抿了抿嘴:“提前二十分钟上课。”
“我先进去上课了,大概十点下课。然后十点十五接着上英语。”童稚月本来都快踏进教室了,好像记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你就在这坐着,乖乖等我出来。”
搞得像他是小孩一样。“行。”
“诶诶稚月,那个男的是谁啊?”刚坐在位子上殷晚晚就靠了过来,“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童稚月没说话。殷晚晚一脸花痴样:“还挺帅的。”幸好有老师提前来了,殷晚晚回自己座位了,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她甚至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先把作业交了,等会儿我们提前开始上课。”
这是童稚月第一次熬通宵,本来以为没什么的,毕竟熬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反倒是现在,耳畔边尽是老师无趣的讲课声,眼皮越来越沉,视线越来越模糊,脑袋也不受控制地低下去,在她快睡着之际又猛地抬起头,清醒了那么一秒钟。很快,她像小鸡啄米一样的举动被老师看到了。
“童稚月!”她的眼皮刚闭在一起,就被老师这吼声给吓得一个激灵给睁开了。童稚月感觉脸有些发烫:“不好意思,老师我想去洗把脸。”老师勉勉强强同意了。
诺顿看见童稚月才刚进教室没几分钟就又出来了,感到挺奇怪。“小朋友你怎么出来了?”童稚月朝他投去幽怨的眼神,还不是因为你,弄得自己一夜都没睡着。
话说,诺顿眯起眼,那小孩的黑眼圈怎么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洗了把冷水脸,冰凉的自来水浇到脸上,其实也蛮清爽的。她多洗了一下眼窝的地方,强迫自己的眼睛睁开。撑两个小时应该没问题吧。
但童稚月高估了自己。
回到教室坐了不到五分钟,困意又“强势袭来”,脑袋越来越糊涂了,想睡觉。童稚月强行看了老师一眼,嗯老师转过身了,她就闭眼一会儿,就闭一会儿…上下眼皮带着无限渴望紧紧相拥在一起,童稚月的意识开始模糊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想睡觉。
“童稚月!”
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童稚月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瞪大眼,好家伙自己居然…睡着了那么一会儿?老师看上去很生气:“你什么意思啊你?”
“才上课几分钟就想睡觉?你以前是这样的吗?是不是昨天熬夜玩游戏了?”
“呃…”童稚月的眼神躲闪。总不能说自己家大半夜冒出了个陌生人吧。“你还能不能继续上课?”童稚月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不能。”
“很抱歉老师,可我真的很困。”
“那你就给我出去站着,这节课你别想上了!”
可是她本来就很困嘛…这又不能怪她。童稚月感觉自己挺委屈的,留在教室里被点名还不如自己站出去。
哪知道刚出门就看到了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童稚月不是很想让他看见自己窘迫的样子。“上课睡觉了?”童稚月站在外边,诺顿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嗯。”小姑娘眼圈确实挺重的。“昨天没睡好吗?”童稚月小声地吱唔着:“其实….没有睡。”
难怪。诺顿叹了口气:“要不要我去帮忙和你老师说一声?这两节课我们不上了?”
“…嗯。”
诺顿起身想直接去敲教室的门,被童稚月拉住了衣角。“别,等老师课间休息的时候说吧。”“行,那你现在不睡会儿吗?”“想睡啊……”看着小孩揉着眼睛一脸困像,想到在不知道怎么回庄园前还要在这里麻烦她一段时间…“要不要哥哥抱你睡?”“陌生异性,不能抱。”
防范意识还挺高。“那你先去那个空教室趴会儿?等会儿好了我直接叫你。”童稚月顺着诺顿的手指看过去,也行吧。
童稚月趴在桌子上:“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诺顿才想起好像确实没跟她说过:“诺顿·坎贝尔。”
“如果老师问起来你是我谁…”童稚月不放心,“你会怎么说?”“我是你,哥哥?”“不行,我们年龄差太大了。”“那你说什么?”童稚月沉思着,下一秒让诺顿措不及防。
“爸爸?”
他看起来也没这么老吧?有点生气呢。“好不好嘛?诺顿…叔叔?”她扯住诺顿的袖口。
“我可没你这个女儿。”诺顿语气挺冷漠的,“我今年才二十一。”
连对象也没有好吧怎么可能有个女儿。
“…求求你了,好不好…”童稚月眨巴眨巴眼,咋滴眼眶红了,还积满了泪珠,“我可是因为你昨天才没睡的。”“你家半夜突然冒出个人来你睡得着啊…”诺顿不知所措,怎么还哭上了?连忙伸手去擦她的眼泪:“行。”
童稚月把脸埋在胳膊里,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终于等到了童稚月的老师课间休息,诺顿找到她开门见山:“您好,我是童稚月的家长。”
老师眼底流露出惊讶,诺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难道一个老师连自己学生的家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吗?小孩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啊…”老师推了推眼镜,“是,稚月的哥哥?”
“不,”想起答应了童稚月,“我是他爸。”
老师震惊到五官快扭曲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诺顿脸上烧伤的疤痕吧。而且,之前不是有传言说,童稚月是没有…爸爸的吗?
“哦哦,”老师也不准备多管闲事,“稚月啊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上课老打瞌睡,是昨天睡太晚了吗?”
“不好意思啊老师,她有点感冒,昨天晚上不舒服,没怎么睡好。”老师做出一副很通情达理的模样:“那记得叫她注意休息啊。今天上午的两节课要不就不来了?”
“谢谢老师理解,我找您就是这个意思。”
“哈,稚月身体更重要嘛。”
返回那个空教室,诺顿又不忍心叫醒童稚月,干脆把她抱起来准备直接带她走。
可等他站在马路边,他才想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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