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川言慌慌张张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柠溪宗弟子该有的模样。
苏木倾随意拾起一颗黑色棋子弹出去,黑子正中川言膝关节盖上,痛的他“啊!”一声就扑倒在地。
川言低声自语骂道:“真到他妈霉。”
忽然清风袭来,川言猛的抬头。
“师…师尊!”
即便川言仰视着苏木倾,也能从那棱角分明,如似玉雕般的五官中,查觉出那冰冷不绝却不失柔情的气度。
苏木倾:“怎么?”
川言立马爬起拱手作揖,镇定心弦道:“禀告师尊!师弟他…他……”
【沧玄房中】
「我是谁?」
“我又是谁!?你们滚!”
他揭力撕吼,只觉喉头阵阵腥甜,嘴角缓缓涌出鲜红,顺着嘴角蜿蜒而下,落在云色轻蒲的衬衣上,染成一片雪中盛开的梅花。
千纤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面对这样的场景,她也是第一次。
慌忙中想到‘静神术’,没有犹豫直接抬手,慌忙念着咒语。
她蓄力一掌拍在沧玄背脊上,力虽不大,在瘦弱的身躯上却是极大的威胁。
沧玄浑身一颤,胸口腥血味上涌。
‘噗次’一声。
血液喷涌而出,白玉石地面过染上血色。
一个白影飞速闪来,很快接住将要倒下的沧玄。
苏木倾一手挽住沧玄,用熟悉的手法为他止血。
「……好香」沧玄心中感慨,意识逐渐模糊。闻着这清心安神的幽香,平下心倒入苏木倾怀中。
苏木倾轻皱眉头,冷漠命令道:“都出去,没我命令入内者…逐出师门。”
千纤,川言互相望了一眼,拱手行礼便不在说话,关门离去。
千纤紧张的身体发擅,川言见她自责的模样有些难过。轻拍千纤的肩膀,安慰着说:“别担心了,师尊…不会怪你的。”
屋内,苏木倾长叹一口气。
“唉,真拿你没办法。”
说着轻轻解下衣衫,拆下浸满血液的绷带,触目惊心的伤口血淋淋溃烂。
苏木倾心头一紧,神色中透出淡淡怜悯同情。
苏木倾动作很轻缓,自从当上这宗主,他便再也没有为一人疗过伤。
在这柠溪山除了他最为冷傲外,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位了。
绷带揭下,苏木倾玉指透骨,缓缓轻触沧玄仅剩一点的完肤。
他无法想象眼前的少年居然很活着。
若换成凡人,早早失血过多身亡。更何况是从魔族手中活下来的,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魔族的凶残罪恶,人竟揭知。他们屠过的乡,镇,城数不胜数。
然而他们的屠杀过的地方,最大特点就是毫无生灵存活。无论老、弱、病、残、幼通通杀掉,就连鸡,犬,鼠,蚁都不会放过。
无一例外。
「本在死亡中逃过一劫,为什么……」
“还执着往森林去。”
「真是笨。」想着苏木倾摇头,看到这位少年竟想起了她。
因为自己的自私无能,因为他那不切实际的想象。让他得到了永远后悔的代价。
苏木倾内心担忧,担忧他流这么多血。担忧他……
果然,他的担忧,是真的……
少年看起来仅十二岁,而且天赋异禀,是极为适合修仙的体质,苏木倾当然不能让这宝贝就死了。
苏木倾不会让眼前的少年死去,不会让当年的悲剧再次发生。
他忍痛割开自己的左手腕,默默的念着法咒。
“以血换血,重塑身果,因生相连,无怨不悔……”
顿时屋中光芒四射,灵气欲转旋凤,在屋顶上方盘旋,不一会儿便直冲云霄,后就不见得了。
千纤看到眼前景象,有点不可置信,吞吞吐吐对着川言说:
“言,言师……这,这是什么?”
“塑身咒……我听长老说过,这种法咒会让两人性命相连,就连身体的疼痛感都会一致,若不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这种咒法,因为这是‘咒’不是‘术’,而且……”。
川言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可这时门突然开了,苏木倾将左手藏于袖中背过于后。
神情淡漠的说:“你们俩去书楼为他报道,明日起与你们一同听讲。”
说完就转身离去,但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微微转头说道:
“不要去打扰他。”
他们二人低头,拱手敬礼,异口同声:
“是!”
这时苏木倾才离去,二人终于松了口气,刚刚发生的一切差点没把他俩吓死。
“看吧!没事的。”川言轻轻揉着千纤的头,话里带有些骄傲又有些安慰。
但千纤不给他好脸色看,一脚把他踹开。
“滚开。”
一旁的川言有些生气,低声细语骂道:
“哼,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是谁来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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