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到医院旁边的研究院,陈滢还正在做实验,看见我急冲冲地从实验室出来。我问道六六的情况,耐下性子听完所有。
“陈滢,什么叫尽力而为?你告诉我?说啊!”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听到陈滢说六六的病完全治好的几率很小,我忍不住冲她吼道。
“洛承希,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我希望你弄清楚。当初,是你请我来的。不是我自己硬要来的,冲我发什么疯!”
她大声地说完,然后快步离开。我站在走道点了一根烟,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我的余光看见她身上的实验服都没脱。
大概五分钟,我听见了高跟鞋急促地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她又回来。把她最爱的包摔到我身上,又推门进去实验室。
“别看我,不是因为你。哼,为了让我有生之年听到六六亲口叫我一句干妈!”关门前,陈滢挑眉说道。看到她又忙碌起来,我掐灭手里的烟,转身离开。
“放心!我会好好教六六的。”当初为了聘请陈滢,我是百般讨好。陈滢说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最后竟然是因为偶然看到了六六的照片。
她说要当干妈,不然就不去了。我那时候哪管那么多,只想他同意就行。可是,六六从来都不喊“干妈”。每次都是喊她,滢姐姐。
走到病房门口,听到没有说话声,我轻轻推开门。发现囡囡爬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一直握着六六的手。而六六睁着大眼,靠在床上。
六六拿手捂到嘴边, 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大声说话!于是,我笑着朝他点头。感觉屋里有点凉,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我走过去摸摸六六的额头,有点凉。拿起遥控器,往上调了调温度。虽然是夏天,空调的温度也不能太低。六六和囡囡抵抗力都弱得不行。
六六一下午没睡,我陪着六六看书。囡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看着她睡懵的样子,我笑着说道:“囡囡,回家睡吧,好好休息!我在这陪着六六就行。”
“没事!我在这陪着六六。”囡囡开口说道,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看着她不舒服的样子,我忍不住凶她。
“非要自己病了,才能好好休息?囡囡,你能不懂点事!”说音刚落,看见她脸色苍白,我立刻就后悔了。
“对不起,哥哥!我回家了,六六拜拜。”说完,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到椅子上,转身跑着离开。
我想着追出去向囡囡解释,我本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怀里还有六六。我愣了很久,直到六六轻轻摸了摸我的脸。
我低头,努力朝六六笑,说道:“对不起,爸爸跑神了!爸爸,讲到哪了?”把六六哄睡着,我站在窗前,陷入了沉思。
六六住院后,我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每天,夜里都会醒来,梦里六六好像离我越来越远,我看不清他是在和我挥手,还是想让我抱他。我,到底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