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树,
百年之后长成大树,
人们把它架在梁上,
成了栋梁之材。
此时的它,
不该叫它大树,
应该叫它木头,
它直挺挺地架在梁上。
它已是木头不是树,
燕子搭巢它不知,
刮风下雨它不知,
日月更替它不知。
它在风雨中霉烂,
在日月更替里腐败,
人们惊讶的发现,
成千上万的蛀虫,
也不肯放过它。
宏伟壮观的建筑,
百年之后轰的一声倒塌,
老农把栋梁之材,
捡回家当烧火柴。
老农在灶炉里焚烧它,
它没有痛苦,
烧成灰被老农撒到地里,
它没有悲哀。
它没有痛苦,
我却痛苦万分,
它没有悲哀,
我却悲哀不堪。
我在哭我在叫,
与其说为树,
不如说为普天之下,
与树一样不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