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幢不大不小的别墅,没有金饰银边,但也不算落寞。
贺峻霖望着楼房,许久不出声,偷偷转眼瞄向马嘉祺,他好像有些懵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切太突然,还是他早已不愿接受过去,成了行尸走肉。
依稀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夜,大雪纷飞,霜寒风烈。那时马嘉祺还小,穿着厚厚的袄子,到外面玩雪,碰到了丁程鑫,是啊……他好像忘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未能独立的弟弟,丁程鑫问起他,他只慢不经心道:
小马嘉祺别管他,我们玩儿……
他还想起,丁程鑫曾叹他无情,想拉他离开冰冷深渊,想让他关心弟弟,怕他总有一天会后悔。
奈何那时的马嘉祺不听劝啊,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心软。
贺峻霖拍了拍马嘉祺,他断了思绪。到了如今,他已不知要如何去面对,可能宋亚轩不会原谅吧,他又要怎么拉下脸来挽回这个弟弟。
未知啊,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谁知道一个人在下一秒会做些什么。
没过多久,别墅的大门便被缓缓打开,入眼一个高而瘦的身形。
丁程鑫那是刘耀文迈?
丁程鑫像个孩子一样。
马嘉祺回神:
马嘉祺也许吧……
他都没有抬头。
刘耀文自不远处看到三个人正立着,乌黑眉毛低沉下来,却转瞬即逝,他很快绽开笑容。
刘耀文你们是……?
贺峻霖转头,以为马嘉祺会回答,却半晌没有反应。
贺峻霖我们是来找宋亚轩的,这是马嘉祺。
贺峻霖尴尬地介绍着。
刘耀文马……嘉……祺……
刘耀文一字一句地低声念道,随即惊呼:
刘耀文是……轩儿的哥迈?!
马嘉祺对
一个突兀的声音。
马嘉祺竟黯然答上话。
贺峻霖感到空气实然冰凉,脸上也没有了温度,好像早已不是秋天,如同迈入冬季,刺骨寒冷都化作冰水浇在他的头上。
马嘉祺会怎么做呢?
这是一个很久之前就想过的问题。
冰雪会融化,溪水会干涸,一切都会改变,时间是主宰这一切的。可错的是你,你能够改变,一个人受的伤却很难抹去。
马嘉祺犯的错,宋亚轩会原谅吗?
刘耀文向三人招了招手:
刘耀文来,先进来吧。
一阵风划过,马嘉祺感到自己被推着走进了房子,被迫面对这一切。
房子里空荡荡的,所以……宋亚轩在哪里?
刚刚憋屈了很久,丁程鑫终于开口:
丁程鑫那,亚轩呢?
刘耀文哦,他在楼上。
丁程鑫眼中闪过一道光,拉着马嘉祺上楼。
贺峻霖缓缓坐在身边的沙发上:
贺峻霖我不上去了,马哥的事儿让他自己解决。
刘耀文也坐下,坐在贺儿旁边:
刘耀文你也是亚轩的哥哥吗?
贺峻霖算是吧!表哥罢了……
刘耀文你们怎么突然想到来看他了?
贺峻霖不知道。我本来……
刘耀文看了眼贺峻霖,他身边的空气都是凉的,好凉好凉,让人不住地瑟瑟发抖。
刘耀文你本来怎么了?
贺峻霖我本来是要找一个人的。
刘耀文谁呀?
贺峻霖不过是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罢了……
刘耀文他在这儿吗?
贺峻霖对,在重庆,但我也不确定。
“……”相视无言,空气渐渐凝固起来。
楼上——
马嘉祺放缓了步子,已经到了丁程鑫身后。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抛走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如今不仅生疏至此,还要畏畏缩缩,去看一个早已成长了的生疏的面孔。
为什么从出生就注定命运相连的人,如今却毫无了瓜葛。
丁程鑫转身便把小马推上前:
丁程鑫你的事情,不能全靠我啊。
他终于久违的严肃。
马嘉祺我一会儿要说什么啊……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这可以说是语无伦次吧!
亚轩房间的门就在面前,可就是没人开啊。
楼下楼上都很安静,只能听见墙上的时钟在“嘀嗒”作响。
谁能打破这样的沉寂啊?他们真的做不到。
刘耀文起身看向楼上:
刘耀文我们也上去吧,他们好像没反应,我去帮个忙。
贺峻霖走吧……
贺峻霖叹了口气。
二人迈步上楼,一个骄阳似火,一个沉默恬淡。
刘耀文上来没有说什么,首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个少年坐在书桌前,戴着眼镜,凑着桌上的书本,眯着的眼几乎成了一条线。
他怎么这么饱经沧桑啊……
马嘉祺看着他,唇齿微张着,说不出话。
这就是那么多年没见的弟弟,他都快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