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矛盾和纠结,叶灵均和唐家兄弟出去了。要许久才回来,此时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但此事刻不容缓,已经过去几日了,多耽误一日,都是风险。
唐老夫人逗弄着燕晴鸢(叶清桐),看着唐瑛坐着都走神,思绪不在。便知道她烦恼什么?
“阿瑛,你看这小丫头多可爱。见人就笑,以后你有个孩子,肯定这么好看。”面对自家娘亲,唐瑛敷衍的“嗯”了声。
唐老夫人也不再逗她,开导道:“阿瑛,你平日面对敌人,丝毫不慌。作战时,也有勇有谋。怎么,现在遇到这件事情,就让你愁得不行呢?”
“娘亲,这次不一样。收留了这个孩子,关乎我们九族性命。不收留,我们也和君王产生了隔阂。感觉,怎么选择都都是把利刃和把柄,一旦东窗事发,被人拿来做文章,那我们…………”
后面的话唐瑛不说,唐老夫人也很欣慰。她的女儿,很重情谊,但又理性到极致。从来不是感情用事之人,这次让她陷入牛角尖,她是在意对方的。
她从来都是家国、百姓、家族排在情谊前面。“瑛儿,你和你父亲真像。作战时,有勇有谋,对付敌人,从来不手软。
还很少看见你这么愁容满面,其实这件事情很好解决的。”
唐瑛瑛本是乖乖听自己母亲数落条款,可听到后面,这话风,是有办法解决啊?“娘亲,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怎么解决比较合适。”
唐老夫将燕晴鸢递给奶娘带下去,才给唐瑛分析解惑。“我们唐家两代为将,忠于皇帝。唐家人,生来就带着使命。我们陪着先皇和太后打天下。
你们陪着太子登基,守护天下。瑛儿,凡事盛极必衰,尤其是将门,最忌讳三代以后还是鼎盛的将门。
将门想要功成身退,切记不要贪慕权势。不要功高振主。自古天下和平,将门能全身而退,不陷入皇家斗争的,又有几个将军。
太后还能辅助陛下,我们也全家离京。孩子们小的小,太后和陛下恩泽,允许我们女眷离京。
可十年以后呢?我们真的一辈子守在边城吗?”
“所以,娘亲你的意思是,唐家女眷,迟早要回京,不能离京吗?”
唐老夫人点点头,算是应答。“我们现在之所以能离京,是因为叶家和我们是姻亲。你和灵均陪着陛下一路走来,陛下惦记着你们那点情分。
他除了是你们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一个君王。我们享受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能得寸进尺,消耗了你们那点情分。”
“娘亲,陛下对燕国皇后李今纾,有些特殊。这次,如果我不禀报他。他知道李今纾曾向我求助了,我隐瞒了。以他都脾气,我们也是有隔阂了。
可我留下这个孩子,东窗事发。后果不敢想象。”
唐老夫人笑道:“你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呢?这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们必须留下这个孩子,尽可能的待她好。毕竟,这孩子,以后注定要吃很多苦,人生几经波折。”
“母亲,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正大光明的留下这个孩子?那……”
“阿瑛,留下孩子是把双面利刃。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柄亲手送到帝王手中。让他对我们放心,同时,这稍加利用,也是保护我们的利刃,也是我们以后的退路。”
唐瑛脑子还没有完全转转过来,明白唐老夫人的意思,她在最佳的实施方案。
“阿瑛,七天后灵均和你哥哥们就回来了。你和灵均也要京城,到时候你回去,有个孩子很正常吧!”
“母亲,就算留下来了这个孩子,可是我护住了她的命,那后面呢?”
“阿瑛,凡事无两全。你有没有想过,她的父亲母亲,其实也是想通过她,来打开局面。使燕国面世,就有强有力的盟友呢?
燕国现在就算是帝位相争,内乱四起。可我们对他们,依然是一无所知,她们对我们,确是极度了解的。
这个孩子,我们要留下。也要护住她的性命,她的未来,得由皇帝安排。孩子,多数是要留在叶家生活的。
到时候,我们连暗中派人护着她,都是不能的。身边安排几个有能力且忠心的奴仆,在培养家族子女,转移个目标注意力。方能护她周全。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母亲,我们只能这样了吗?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这孩子过的好一些?”
唐老夫人看着纠结矛盾的唐瑛,心一横。“在她还在我们身边时候,我们多宠她一些吧!孩子现在才两岁多,这次你回去,多待一段时间。
到时候替你哥哥多陪陪你嫂子们,龄丫头(后面改名的唐初秋)我也好久没见了。到时候一起接过来吧!
我们一家就守着在荒烟凉凉的边城,我想看见这里白杨树满城。那时,就是我憨怠子孙的时候。你爹爹,那时,也该卸甲归田了。”
“母亲,你的方法确实很好。可是,这对这个孩子不公平,我都可以想象到时候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和磋磨。
我们一个人都不在她身边,她真的能活下来吗?”
“阿瑛,世上不公平的事情本就多了去。我们又能做什么,我们希望国家海晏河清民风光社稷,令行禁止法治定乾坤。
可,瑛儿,这得很多辈人的努力。不是靠我们一两代人就能完成的。
同样,要想这个孩子活着,回去培养个替代品,到时候送到宫里去。减少别人对孩子的关注,她活着的几率才大。
把她的姓名,和叶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她们不管做什么,都会让这个孩子活着。
唐瑛看着肉团子咿咿呀呀,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恶人,不敢去抱她。“母亲,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