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 念

在白日下

我仰面倒地。

这是为了什么，原因在这里好像说服力很小。

为别人添麻烦，给别人唱戏看，做他人谈资。

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东西？

这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那时的我在想什么。

在意别人的目光，做最完美的人，不是他们限制我的理由。

我控诉的大喊，却没发出声。

是谁在停止声带震动。

我？

日边的阴影将云的轮廓显现。

我飘浮在阳光营造的假象。

面前的我勉强的苦笑，一脸失落的像狗一样，失魂落魄的引入发笑。

这是以前的我。

过往的执念。

一个穿黑色衬衫的男生端着一托盘咖啡向她走去。

“你去付账吧，大家都在等你。”

为什么，我根本不认识那群人，我嗤笑着扭头走掉。

“我根本没有请他们。”

“这些都是我们的朋友啊，你怎么这么小气，一杯咖啡还要AA，别人该怎么看我们！”

“我不管他们怎么看，更何况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你这人还真好笑。”

我甩开步子走出门，独留那个灰溜溜去付账的傻瓜看着空荡的钱包伤神。

可事实是什么？

那个哭着在内心大喊不平，却去忍气吞声付账的笨蛋在我心里被抹除。

好了，下个场景吧。

“自愿晚自习应该是学生自愿选择上的，这不是你们说的？这不是规定吗？”

“全班都要上晚自习，只有你一个不上你不觉得很羞耻吗？”

“这么不合群，我怎么生出个怪胎，真是家门不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式，你凭什么定义我的选择。”

“我说了，不同意！你们老师昨天跟我打了俩小时电话，说你不合群孤僻，让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你知道吗？”

“我这不是病，你非要我是个只会听话的机器才满意吗？”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面前满脸泪痕的女生。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个坚持反抗的夜晚。

昏暗沉闷到喘不过气的感觉压迫心脏。

“学生就应该上晚自习，别人都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行？别人该怎么看你？！”

这是一次次失败的挣扎。

整整六年的抗争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灰暗角落。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

就算再努力，再抗争，再祈求。

都改变不了现实。

改变不了一个下了狠心的女人的决定。

改变不了学校的规则，也适应不了这些制度，我的生活总是一片无能为力。

如果可以，我想一切都没发生。

如果可以，我一定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反抗了。

没有意义，争的一口气化为怨气，风雨不摇经久不散。

我思考这短短几年

然后一片寂静

情绪离开的很快

什么都没留下。

撑在身下的胳膊开始发麻，一点点侵蚀我的神经。

手肘不听使唤的发木，小拇指指尖隐隐作痛。

耳边熟悉的歌声又快播到末尾，后面的歌我不喜欢，却一直没有在歌单剔除。

周围绕开我的人群逐渐有一两个停下脚步。

关切的目光让我不适。

我起身甩着发麻的胳膊离开。

故事应该继续发展，情绪消失的空虚让我失去目标。

回忆中断到不能预知的过去，怨气在一瞬间退到心的阴影等待下一次进攻。

我呼出一口气，决定离开这所已经变成车站的地方。

再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是这样的。